”
金厚生咳嗽一声,狐假虎威的架势摆得十足够本了,才假装慷慨地说:“怕什么,我跟委员长jiāo情厚着呢!冲你俩是我亲家,怎么说也要去和他喝几杯酒。不光是你们,阿辉和小颖也要去敬酒。”
“老金,这次我可真对不住你了。以后但凡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就是。”王刚宏一时感激涕零。
双方又在隔壁的偏厅找到王思颖和金辉。两位新人正陪和自己同一辈的年轻人喝酒,气氛算不上热烈,但也还过得去。
两家长辈立即将各自的儿子女儿叫到跟前,先不由分说训斥了一通。王夫人想让他们赶紧去换一套新衣服好见贵客,金厚生却怕委员长久等,连说不用了。
自然以金厚生的意见为准。
两位新人也知道来了不可一世的大人物,王思颖倒还好些,金辉到底听说过委员长,一时激动得声音都颤了,道:“开、开、开玩笑吗?”
“你小子机灵点,别给老子丢人!”金厚生一巴掌糊在儿子后脑勺上。
一行人战战兢兢走到委员长桌前,只见陈华遥正和徐英廉低声jiāo谈,时不时轻轻碰上一杯,并不多看他们一眼。
“委、委员长!”金厚生跟亲家伪装牛逼,这时哪里还装得下去?讨好地笑道:“亲家和孩子们都来了。”
金辉兀自要比陈华遥年长两三岁,身份反而归为“孩子们”一类。真想当大哥的话,那是老寿星上吊——活不耐烦了。
陈华遥大喇喇的道:“都坐吧。”
没人敢坐,都在边上讪讪笑着。金厚生又介绍道:“委员长,专员,这两位就是我的亲家,鸿运实业的老板王刚宏和王夫人,在本地搞家具生意的。老王,愣着干嘛,快向委员长和专员敬酒啊!”
却听一声低低的惊呼,王思颖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满眼复杂的神采,其中包含震惊、错乱、兴奋、后悔、慌张、迷茫、失落种种情绪,实在难以一一形容。
正因为看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徐专员,就是她曾经弃之如敝履的初恋情人徐英廉。虽然经历十年岁月,但那眉眼,脸庞,神态,依稀可见当时少年的英俊面貌,只是多了一层沧桑。
王刚宏狠狠扫了女儿一眼,没空去训话,慌忙和妻子一道拿起酒杯说:“委员长,专员,在下王刚宏,祝二位身体健康,心想事成……”下面还想祝他们升官发财,却觉得不太合适,赶紧咽回肚里。
委员长和专员也举杯和对方轻轻一碰,道:“也祝你们生活美满,早日添孙。”
王刚宏夫fù满脸喜意,连声道:“承委员长吉言,不敢当,不敢当。”突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声音发颤着说道:“如果在下的小外孙日后出世,呃、呃……能不能有那个荣幸,认您为干爷爷?”
等于是让女儿女婿当干儿子、干女儿。
陈华遥没有当面拒绝,打了个哈哈:“呵呵,再说吧。”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给委员长当干儿子的。
金辉差点就想扑上去叫爹,这时不免难掩失望色彩。
若说王思颖之前没有客观印象,这回总算清醒认识到眼前两个男人的权势。无他,能值得父亲这么不要脸去跪舔的人,那权势有多大完全可以想象得出!
而那个曾经在学校领取助学金才能度日的贫困男人,十年不见,如今坐在委员长身边,身份是朱家特派专员,地位高得需要父亲跪舔。
王刚宏手肘捅了捅女儿,王思颖从纷乱的思绪中回神,和未婚夫一起举杯伸手,勉强笑道:“祝愿委员长……”
“徐专员,请。”陈华遥伸手,向徐英廉谦卑地说道。
金厚生马上在心里加紧衡量,这位洪武集团的特派专员,看起来地位可不低哪!——虽然不知道他具体是管哪个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