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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庆革,你一个小小的梨花镇工商所副所长,就得瑟成这样,要是以后走狗屎运当上镇长,还不屁股翘到天边,自上尊号‘九千岁’了?”

    陈华遥接口道:“三叔,既然你哭着喊着非要借几万块给我,那我也只好却之不恭,勉强收下了,快点拿来吧,不知这几万是多少万?要借我几年?唉,爸,我从没见过有人这么急着借钱给别人的。”

    陈庆革几乎气破肚皮,要论斗嘴,他远远不是陈华遥父子对手,当下气急败坏道:“我懒得跟你们说话。”驾着车子到附近去停车了。

    陈询鹤一家三口跨进屋子。

    只见屋里屋外贴上红纸,大门一副大红对联上写“且喜严君春秋不老,天赐纯遐俾寿而康”,横批“寿比松龄”,字迹工整端正,略嫌媚态,风骨不足,陈华遥认得那是二叔陈知鹃的字。

    大门内是宽敞的大院,青砖甬道两边摆满八仙桌,坐着四处赶来相贺的旁支亲属和乡邻好友。

    大家见了老头子,年长的叫:“陈老大,怎么这时才来啊。”年轻的叫:“陈大伯。”老头子一一点头为礼。

    过了甬道,是气派的门楼,中间一块牌匾上写“爱日堂”,那是一九五四年陈隐南五十大寿,陈元晦使钱翻修的。

    门楼后是天井,廊檐下坐着三三两两闲聊的女眷。西面侧门是厨房所在处,一阵油烟扑来,好些人端着碗碟跑前跑后,忙里忙外,都是陈知鹃请来的帮手以及旁系的叔伯兄弟。

    再然后才是宽大的正厅,依足旧时布局,四根柱子,正对门的墙壁一张供桌,上面挂着先祖肖像,左右写着“祖从浙水分一脉,孙自象地发千枝”的老对联,显示陈家祖上是从江浙一带迁居过来的。

    供桌上九炷香,各摆时令鲜果、寿桃。

    堂前两张上了年月的花梨木太师椅,下面一溜黑沉沉的座椅,几张茶几点缀其中,古色古香,猛一看,还道是走进了明清年间。

    陈元晦八十岁高龄,精神仍是十分健旺,头脑思维清晰,口齿清楚,正穿着一套高雅整洁的西装,头戴黑色礼帽,手持文明杖,坐在太师椅同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说话。

    二叔陈知鹃、四叔陈红卫均陪在下首,时不时搭上几句话没营养的话。

    陈知鹃遥遥看见陈询鹤一家,大声叫道:“大哥,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言语中颇有责备之意。这也难怪,陈家上下没人看得起落魄潦倒的大哥一家。

    五年前陈华遥考上象京大学,老头子担心学费不够,老着脸皮回乡向二弟借钱,不想二弟家门槛高,眼角也高,拿老头子不当一回事,风言风语挖苦一通,随便丢个两百块钱让老头子早点回家。气得老头子两百块钱也不要,当时拔腿便走。后来还是陈华遥自己筹来的学费。

    老头子不以为意,道:“时辰不是没到么?”忙上到堂前,对陈元晦恭恭敬敬道:“爸,今天您八十大寿,恭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陈元晦不冷不热的说:“嗯嗯,好好,都好。小遥也回来了吗?”

    当着老头子的面,陈华遥不敢造次,道:“爷爷,祝你寿与天齐,永享仙福。”

    “好好,小遥,快到爷爷身边来坐。”陈元晦笑眯眯地朝他招手。

    “嗯。”陈华遥在右下首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坐了,也不和二叔、四叔打招呼,径自拿出白桦树递给爷爷一支,自己点了一支。

    陈元晦呵呵笑道:“乖孙儿真孝顺。”点起白桦树乐滋滋的抽了起来。

    陈知鹃心里老大不是滋味,昨天刚给父亲买了一条价格不菲的大中华,他嫌味道太冲,看都不看一眼。孙子给的白桦树味道更重,没想到他偏偏就抽得那么起劲。便说道:“爸,你年纪大了,还是少抽点烟的好。”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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