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天,身上的西伯利亚寒流也不翼而飞了,反而怎么看,怎么都像一个放晴的春天。
我点点头,这厮才又吻了我一下,然后,才恋恋不舍的出去了。
他走后,我摸着被他亲吻过的额头,心里涌出了暖流。那股暖流瞬间弥漫我的全身,让我看着窗外的清晨,心里生出了美好,将昨天的不快,全部忘记到了脑后。
我正独自一个人沉浸在美好的遐思中时,我却接到了一个电话。居然是沈云岸打过来的。
自从上次庄博家里那场晚宴后,沈云岸给我的电话就没有像以前那样勤了,但是,他会隔三差五的给我发个短消息,提醒我当日北京的天气,让我注意保暖什么的。偶尔,也会给我发一个笑话,让我不由自主的就笑了。
那天。我接起沈云岸的电话,刚“喂”了一声,他就在电话那边问我,是不是已经放寒假了?
我说:“嗯!”
他就在电话那端说:“烟罗,那你什么时候到丽江来,华总可是电话我了几次,让我带你去他的马场玩。”
我思忖了一下,就对他说:“年后,年后吧。等把除夕过了,我再给你确定时间。”
因为,我那刻想,除夕庄博肯定要回家,春节,他肯定要去沈佳宜家的,因为,不管现在怎么说。他还是她的未婚夫,所以,即使做戏,场面上也得看过去。
而我注定是无家可归的。
虽然,回到老家,我可以住妈妈家里,甚至还可以厚着脸皮去爸爸家里,但是,每想到那两个家突然多了一个我这个多余的人,他们会有各种不适,我就把自己想回家的那份心思放在了心底。
我只想春节给我妈和我爸打个电话,报声平安就行了。
这样,他们两个各自的家庭,或许都会安生些。
我记得我小时候,最不想的就是过年,因为。每到过年,我妈就会对我说:“桐桐,你去给你爸爸拜个年吧,大过年的,你是他的亲闺女,他再不济,也该给你一份压岁钱吧。”
于是,我磨蹭着。被我妈送到我爸家附近,然后,我怯怯的敲打着我爸家的门。要是遇见我爸来开门还好,他再不高兴,也会把我引进家里,然后,象征性的给我装些过年的瓜子、糖果在衣兜里,我走时,他还是会给我一个红包的,还特意提醒一句,和我妹妹的一样多。那意思就是提醒我,在他心底,我和我妹妹是同样的待遇。
可是,天知道,我和我妹妹的待遇是怎样天壤之别。
我妹妹从小到大,基本就是被当着了公主来养,而我就是一个乞丐般。
这些,我都能忍受,我最不能忍受,和让我难堪的是,如果逢年过节,我去我爸家,开门的是我的后妈沈姨时,她本来一张阳光灿烂的脸,在一看见我时,就瞬间阴云密布的沉了下来,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
然后,耷拉着她的那张脸,阴阳怪气的说:“夏桐,这大过年的,你不陪你亲妈,跑我家门口来作甚?”
我只好埋头用手绞着自己的衣角道:“沈姨。让我进去吧,我是来给我爸爸拜年的。”
于是,她剜我一眼,对着屋子里没好气的喊道:“赵进,你的掌上明珠来了!”
他妈的,我还掌声明珠了?在他们眼里,我就是狗屎一坨。
我爸爸听见我后妈喊他后,就懒洋洋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然后,他把手把在门上,漫不经心的看着我,那眼神,仿佛我坏了他的什么好事一样,道:“桐桐,又是你那个大小姐的妈把你支来的吧?”
然后,他从他的包里摸出一个红包来,放在我的手中,说:“拿去吧,这是压岁钱,我给你准备着。”
钱给我后,他看一眼我后妈,见她满脸的不高兴,我爸就对我说:“桐桐,走吧,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