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豪气的不得了。
“却是如何?”穆清被太傅震惊的呆若木鸡,眼下她不紧着躲皇帝,竟然要亲自在皇帝跟前显眼,这是要以身试法看自己脑袋硬不硬么还是看太傅一家老小脖子硬不硬。
“我看文钦写字,很有些你先前的意思,得卫夫人之韵合先帝之笔触,虽说你苦练张草,可无意识间写字仍旧是旧体,虽说笔迹一人一样,但意韵却是能传的。看城门之把守森严,想来皇上对你甚为执着,倘若能认得出你之笔韵,他自然会到府上来,这时候我们便试上一试,且待他怎样。”
“你且放心,字之意韵确乎是你的,可你的人已经不是你了,皇上能认出字,十之八九是认人不出。若……真认出你……在上位者终究是身不由己多一些……悠悠众口也是难挡……若皇上……也还有源印大师能护你两年,想来能再护你十个两年。”太傅边思考边说,他思虑自然是周全的,方方面面都想到。
穆清已经话都说不出,太傅竟是要将那夜叉引来,她脑里还是两年前他举着牛油火把红衣长发满眼戾气的四处寻她的印象,一听皇上这两个字就已经有些胆寒,这时候哪里还能思考那许多。
“倘若真的认出,便是太傅大人阖家上下……”穆清脑袋一片空白,半天了只能想到若是皇帝真的认出她,届时不知又会生出怎样的事端来,太傅上下多少人口,若是因为给她个住处而又不测,真是想都不能想。
“倘若真认得出……他必然是不会将我怎样。”太傅说的笃定,穆清却要担心疯了。
那人xìng情她从来都捉摸不透,也不是个尊师重道的人,太傅即便教习他几年,他想杀太傅也就杀了,太傅的笃定是从何而来?
穆清不解,太傅却也不解释,只是对于自己的安危肯定极了,皇上必然不会处置张府一家。
“倘若他认字不出?”穆清问。
“那便即刻给你办户碟,你就可立马上路了。”字都认不出,见了人更认不出。
穆清知道太傅家里子侄夫fù三年前出了意外,成婚没多久小两口双双走了,巧合的是太傅子侄也是个色母后代,这才是源印大师将她送到太傅府里的原因,老早就有了让她顶替太傅子侄夫fù的打算,只是没想到后来城门把守严成那样,户籍登记也森严,更何况她的脸还未彻底改变。
然眼下,她的脸,怕是父母都认不出了,户碟再森严还是可以办下来的,脸变了,有了户碟,她便能出得城去看看散在外面的家人都如何了。
“那便依着太傅罢。”穆清终于下定决心,再不是个躲在这里的时候了,倘若家人真的走了,两年前她尝过以为自己是世上孤儿的滋味,这时候再不愿意尝。
于是最终便有了月前那点灯时分的伤心绝望和惊魂未定。
眼下,那一晚过去已经月余,宫里再未有任何讯息。穆清一个人呆呆坐在屋里,肩膀消瘦形单影只,满天下的人都在过节,仿佛她是个局外人。
“我回来了。”野夫在院里喊了一句,穆清一个激灵回神,四下里一看屋内,这屋子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个带了床榻的书房,更不消说有过节的气氛,一时心里就过不得,再怎么苦痛,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的,野夫原是与这烂摊子毫无干系的人,怎么就连个节都过不成了。
带了歉意迎上去“你回来了,今天我们也过节罢,”
野夫意外,穆清自来就不是个注重节日的人,怎么今天主动说要过节,不由探寻的看她。
“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做的,今日本就是节日,我们也过节罢。”说着话就要往厨房走。
“外面街上甚是热闹,不如我们也去街上逛逛。”野夫拉住要去厨房的人,穆清不甚擅长干厨房的活,让她去忙活,不知吃饭时辰要待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