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蚊子飞过。
余晚洗了澡,一边吹头发,一边听财经评论。
凌睿今早突然停牌,已经在业界开始引起波动。电视上,有人在揣测究竟是谁在背后强行收购,盘算国内的财阀,还有人分析沈世康下一步的应对方法,更有人开玩笑说,要强行收购这样一份产业极不容易,就看对方有没有雄厚资本了。
满耳都是这些,听得真叫人疲惫。
余晚关掉电视,她留了盏灯,一个人躺在那儿。
闭上眼,双手搭在胸口,指尖不小心抚过那些温凉的珠子……余晚愣了愣,将手串捋下来。
床头灯晕黄,暖暖照下来,那些珠子上面便仿佛流淌着光。尤其那些黑色的珠子,每一颗都亮,亮的仿佛男人漆黑的眼眸。
余晚静静凝视了会儿,重新戴回去,从枕边摸出手机。
通讯录从上翻到下,又从下翻到上,最后,停在一串数字上面。
余晚攥着手机,看着这串数字。
一贯冷静的心有些轻微的焦灼。
夜深了,一切显得那么静谧,余晚好像又听到了谁的心跳声,和那天拥抱时一模一样,凌乱而又让人莫名慌张。
可那天有他在,一切都不会难熬。
如今,这种慌张和凌乱让人无处可躲,避无可避。
沉默了不知多久,余晚终摁下电话。
“嘟——嘟——嘟”的铃声,机械而长,足够煎着人的心,直到——
“余晚。”
季迦叶接得不快不慢,声音总是沉稳。
余晚一颗心飘飘忽忽的,像是又寻到了那个支点,有什么悄悄落了下来,让人安定。
余晚忽然也不知该说什么,她只是回道:“嗯,是我。”
季迦叶就笑了,“我知道。”他说。
这笑声低低的,仿佛又在笑话她说了蠢话。
余晚握着手机,尴尬的眨了眨眼。
一时间没人说话,余晚听到电话那头季迦叶点烟的声音。
打火机啪的一声,格外清脆,烟草嘶嘶燃起来了,余晚恍惚间都能闻到他独一无二的那种清冽的烟草味。
她坐起来,也点了支烟。却没有抽,而是放在床头。
季迦叶向她抱歉:“最近实在太忙,都没什么时间。”男人声音里都蓄着倦意。
“不要紧的,你忙。”余晚说。
季迦叶又笑了,他说:“出了些紧急状况,我可能要下周才能回来。”
他又向她报备……余晚抿唇笑了笑,说:“没什么,反正我也出差了。”她还要说什么,电话那头有人敲门,“先生。”
是刘业铭的声音。
余晚知道季迦叶大概还在处理工作,已经夜里十一点多,她说:“那你先忙,我挂了。”
“好。”
挂掉电话,余晚看着屏幕暗掉,再将手机放到枕头旁。
她侧身,对着枕头这边,阖眼睡了。
季迦叶接过刘业铭递来的资料。
刘业铭解释说:“先生,这是沈长宁今天的行程,他下午突然飞去宁海,但不知道是去找谁。”
凌睿现金流吃紧,必然要找新的合作商。
两指捻起沈长宁的行程,季迦叶半眯着眼,透过氤氲缭绕的烟雾端详。视线落在最后的地点上,季迦叶夹着烟,揉了揉太阳穴。他拿笔写了一个名字,递给刘业铭。
“确定是单新?”刘业铭狐疑。
季迦叶冷笑,“沈世康暂时想不到别人。”他的眸色漆黑,异常笃定。
刘业铭要走,突然又顿住了:“先生,余小姐这次没有和沈长宁一起去,她被派去安抚供应商了,了能沈世康那边是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