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只手握住嘉宜的手腕一拉,将她握住匕首压|在颈侧的那一只手拉开,紧接着再抬起另一只手一记掌刀砍下去,砍在嘉宜握住匕首的手腕上。
嘉宜吃痛,手一松,那一把锋利的匕首就落到了东宫书房厚厚的地衣上,傅以桓一脚踢过去,将嘉宜手中掉落的把把匕首踢开到殿宇的角落处,紧接着他逼视着嘉宜,俊目圆睁,眼底泄出又怒又伤……
他大口的喘着气,光洁的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的心在胸腔里如同飞龙那样左突又冲,想要冲破他的胸腔,腾空而去。
两人隔得前所未有的近,嘉宜甚至能嗅到他急速喘息喷出的气息,他的眼圈是红的,额头青筋都暴起。
嘉宜看他这样,莫名心里一阵心伤,就像是当年她告诉了老太太傅以桓对她的情意,然后在老太太开解之下,决定彻底放弃这个人时,一摸一样……
有些爱情就像是当年的梅园的红梅,只在彼时彼刻开放,过后,回想起来,鲜活的花朵已经变成了记忆中的那画上艳梅。
她全身颤|抖,眼角流下一行清泪来。
看到嘉宜的眼泪,傅以桓忽然泄气了,随之而来的是全身力气都消失了一样。
他甚至握不住那一只在梦中无数次想要握住的手腕,他很想多握住一会儿,感觉到手指下那活生生的只属于顾三的肌肤,带着些许温度,满指滑腻。
无力地松开手,他低头俯视着嘉宜,眼中慢慢浮起水雾,水雾里弥漫的全部都是痛苦。
嘉宜咬唇,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垂眸下去,良久她终于是开了口:“殿下方才所发的誓言是真的吗?”
傅以桓闻言,长长呼出一口气,他转身往紫檀书案那边走去,快要走到书案前时,竟然踉跄了一下,好在他一伸手扶住了书案的边缘,他随即背着嘉宜低声道:“真的,顾三,你回去等着吧,要不了多久云霖就会回京了。”
嘉宜听了满心狂喜,然而看着那个萧索的背影,那狂喜的心情很快就烟消云散了,她想对傅以桓说声谢,可是却说不出口来,因为觉得讽刺。毕竟她觉得自己和云霖并没有做错什么,造成现在这种局面不过是因为傅以桓的小心眼儿和所谓的执着造成的。
“殿下能告诉我,云霖什么时候能回京吗?这还有两三个月就要过年了。”她小小声地问道。
傅以桓顿了顿告诉嘉宜,过年的时候薛云霖应该能够回京,他们一家能够团聚。
“殿下……你多保重……”嘉宜小心翼翼道。
“顾三,你能叫我一声以桓吗?我想听。”
“……以桓。”
在嘉宜迟疑了一下喊出“以桓”这两个字之后,她看到背对着她站在紫檀书案旁边的傅以桓肩膀抖了一下。
“你去吧,自从以后也要多保重。”傅以桓抬手轻轻一挥道,声音里满是疲惫。
“多谢殿下。”嘉宜敛裙向傅以桓行了礼,接着转身意图去拾起刚才被傅以桓踢到殿宇角落的那把匕首,傅以桓虽然背对着她,却好像看到她要做什么一样,沉声道,“匕首就留下吧,给我留个念想。”
嘉宜哦了一声,接着把手里捏着的刀鞘放到了地上,接着转身快步离去。
等到她转身走出了书房,傅以桓闭眼,两行泪从眼中无声滚落。
顾老太太在外面廊下坐着等嘉宜,见到她终于快步出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又见她脸上略有喜色,不由得想难不成云霖的事情有了转机。
待到嘉宜走到近前,她发现嘉宜右边颈侧居然有一道细细的伤口,还洒了些血迹在衣领上,禁不住唬了一大跳,拄着拐杖站起来,压低声紧张地问嘉宜颈侧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嘉宜微微笑着说没事儿,然后掏出帕子擦了擦颈侧的伤口,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