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里来了。”常春口快,一下子把半莲没有说出来的话说给了章姨娘听。
“……”章姨娘望向常春,眼睛里有疑惑。
常春在顾府里头也做了七八年丫鬟了,她是在五六年前被人牙子卖入顾府,一开始做干粗活的小丫鬟,后来因为人勤快又机灵,才慢慢升上来了,做了二等的大丫鬟。再后来,她被江嬷嬷挑上送到了章姨娘这里来服侍章姨娘。
所以,她的资格可比新进府的半莲老多了。
这几天,她可看出来了,老爷其实挺喜欢章姨娘的,既然服侍了这么个老爷|宠|爱的姨娘,她也就开始打算,要好好服侍章姨娘,为这个主子多考虑下子了。
常春接下来就把半莲听说的没有说出来的事情说给了章姨娘听。
章姨娘听了半响没吭声儿,末了她说:“你们两个为我好的心意我心领了,这事情就这样吧。若是有下一次,我还是不忍心拉住老爷不叫他去看安哥儿或者青姐儿。”
常春和半莲面面相觑,好一会儿常春才嘟着嘴说:“姨娘,您也太好xìng儿了。以前咱们府里就数袁姨娘老实,如今,您来了,怕是要超过她了。这样可不行阿,任姨娘那个人没事儿也喜欢欺负人的,她要是看你这样好xìng儿,以后老爷来您这里,她还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抢走老爷,那您……您怎么办?”
章姨娘一摊手:“我能怎么办?凉拌……”
半莲被逗乐了,笑起来道:“姨娘,您这心可真宽,或者就像是何老太太说过的,好人终有好报。这才进府,忍一下,退一步,不去争才是好呢?”
“好了,你们把我的针线笸箩拿来,这天儿凉了,我得给朵儿还有老爷做几双袜子和鞋子。”章姨娘吩咐常春和半莲道。
“是,姨娘。”常春和半莲答应了,自去替章姨娘那针线笸箩了,两个人一边走还一边低声jiāo谈,说她们服侍的这个主子倒是个心宽的人。还有就是任姨娘简直无耻又可恶。
当晚,章姨娘做针线做到半夜,可是老爷却是一去不返,果真如同常春和半莲说的那样,不会回来了。
章姨娘有点儿惘惘的,困意上来,也不等了,吩咐人端了水来,洗漱了上|床去睡了。
次日起来,去西院太太唐氏跟前请安时,碰到任姨娘,见她下巴抬得高高的,还说风凉话:“哟,姐姐,不好意思得很,昨儿晚上老爷过来瞧了安哥儿,不放心他的病,就在我那边歇了。”
章姨娘面色平静,道:“合该如此,安哥儿是老爷的儿子,病了,老爷该陪他。”
“……”这下子不但是任姨娘,还有袁姨娘,都愣住了。
她们心里升起同样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个章姨娘难不成又犯傻了,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任姨娘撇一撇嘴,更加看不起章姨娘了。在她预想中,老爷昨儿晚上被留在了她那里,章姨娘今日见到自己应该像是看见仇人的,可章姨娘却像没事儿人一样,这到底是唱得哪一出。
其实昨儿晚上顾金枭去看过了病歪歪的安哥儿之后,本来要回到章姨娘那里去的,结果却被任姨娘缠住,让他陪她喝几杯酒再回去。顾金枭经不住缠,便坐下来陪着任姨娘喝了几杯。不曾想,几杯酒下肚却是醉了,就没能回到章姨娘院子里去。
只是他醉了,当然也就不能跟任姨娘亲热了,一觉睡到天亮。醒来看到自己睡在任姨娘身边,心里实在是不痛快。可面对曾经的|宠|妾,而且是给他生了一儿一女的妾,他又不好发作出来。
郁闷地起床,他连茶都没喝一口,洗漱了,直接就走了。
最近,他和次辅薛文魁加紧谋划,就要对首辅周廷安动手了,所以他把这家事就先放到了一边,加紧去办自己的这件大事了。薛文魁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