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青推着往水房里推去,一脸不厌烦道:“快去,快去,一会儿我还要洗豆子呢!”
“都成老姑娘了,怎么就不知道发愁!哎!”席运又是一声长叹:“你说你要找什么样儿的呀?”
“青儿还想多待在家里几年,帮着爹爹卖豆腐,行了吧!”
席青看着席运进了水房,顺手想把那一麻袋豆子倒进竹篓里,平日里不怎么费力就能把大麻袋掀起来,此时竟有些力不从心,怎么掀都掀不动,席青干脆手一甩,也不掀了,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席青的屋子在豆腐坊的西侧,是一间破旧的小厢房,里面空间小,摆设简单,物件又老旧。靠窗处放一张小床,床头处放着一张小方桌,那方桌样子古老,四条腿长至床头一般高,桌面却小的只能放下一个镜子和一个不大的首饰盒,桌子前面是一个和桌子极不搭调的小方凳,这里的不搭调并不是桌子古老,凳子就新秀了,而是桌子过高,凳子却过低,那凳子面若再稍大一点就能和桌子一争雌雄了。床前是一个用黑漆油过的板箱,箱子上隐约还能看见被老鼠咬过的露出了白色木头的痕迹,板箱上放着一束不知名的野花。
席青坐在凳子上,拿起镜子,一张如花容颜出现在自己眼前,瓜子脸,皮肤白皙,长长的睫毛,大而有神的眼睛,还有那迷人的樱桃小唇,甚是可人的模样。
席青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桌子靠床的位置,拿出一个碧色的香囊,那香囊材质和花纹一眼便能看出是富贵人家随身携带的东西,和屋子里任何一个物件都相当不般配。
席青把香囊放在鼻子上轻轻的嗅了嗅,里面有缕缕桂花香散发出来,这香气也挑起了席青的心事,望着窗外刺眼的日光自言自语道:“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席运喊道:“青儿,快出来,有好差事!”
席青心想,才多长时间爹爹就洗完了澡,换了衣服,这会儿还接了个好差事。
席青出门一看原来有宫里太监前来买豆腐,说是太后嫌宫里的豆腐缺少韧劲,就差人出宫来找豆腐,听人说席家豆腐不错,就来了这里。
席青挑着一担子豆腐跟在那公公的身后,心想,如果能把皇宫这个“大客户”揽到手也是很不错的!这样想着席青不由自主的嘴里哼着小曲,肩上的担子一高一低有节奏的晃悠着。
也许是高兴的过了头,席青正要拐弯走出小巷时,却一不小心脚下踩了个空,差点摔了下去,低头一看竟然踩到了小水沟,鞋子chā进了小水沟里,席青抽出脚抬起来甩了甩,眉头紧蹙,嘴巴夸张的撇了撇,道:“真是倒霉的很!”正低声念着却看见刚才自己踩着的水沟里竟然有一个物件露出一角,万般好奇,于是放下担子拾起来正要打开来看,前面的公公扭头一看席青距离自己远了一大截,于是用内监独有的尖声细腔道:“你快一点,怎么这般磨叽?”无奈席青也顾不得是从水沟里捞出来的是湿湿的东西,顺手把东西揣进怀中,挑起担子继续往前走。
就在这时隐约一个回音响彻耳畔:“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且要好生保管!”像是由远而近,又像是山间回声,字字平缓有力,似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又如神明指点迷津般似真似幻。席青听不真切,顿了一下,问道:“谁在说话?”前面不远处的内监又一声喝斥:“当然是本公公在说话了,这长巷里只有你我二人,不然还能是鬼啊!”席青心中疑惑,刚才那一声和这太监的语调声色完全不一样,怎么可能是这太监在讲话?难……难……难道真有鬼啊!心里这样恐慌着脚下步子也加快了几分,但是又不甘心那太监对自己的呵斥,于是低声骂道:“哼!死太监!”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皇宫东门,由于大顺朝有规矩限制,不是皇室血统和有功大臣是不能从东门“正殿门”入宫的,于是席青又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