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乏她营造出的乡土气息,让人不自觉将戒备心放松。但是,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这两个女人之间不存在“争夺”。
但是董鄂妃的一切条件都和金珠不能等同。她虽然温婉周到,可是也胆小怯弱,皇天后发怒时,她比谁都惶恐,就甭提劝慰和开解了。皇太后开心,她只能唯唯诺诺随声附和。皇太后抱恙,她只能鞍前马后,整夜不眠的守候。
这一切虽然值得让人感动,也势必能缓解天下任何一对婆媳间的僵局。可是这毕竟是在皇家,在一个不讲人情,不讲道理的地方。
任何事情,毫无策略的去进行,都是一种“错”。皇太后身边还有老资历的苏摩尔嬷嬷,董鄂妃做这些事,就像是在和前辈比高下一般,既无法超越,又多有得罪,埋下了不少的祸根,被拿住了不少话柄。
对待婆婆身边的这位特殊奴才,董鄂妃不是不知道她的举足轻重,可是她也不曾想过要用心的讨好,只是对其本着谦和有礼的态度。殊不知,要进婆婆的门,还得先解决这块“门槛石”才成。
皇太后主仆二人,一个早年丧夫,一个终身未嫁,心理上多少都有点毛病。一则,需要人哄着抬着,可平平常常的恭维话,见得多、听得腻,也不再有什么感觉了,还得有点技巧。
再则,这主仆二人无一例外,都需要点新鲜的事物,给那苍白的人生和寂寞的日子加点调料。柔弱的主儿是铁定迎合不了。
这又是主又是奴,又是静又是动的多重需求,一个二十不到的女子,怎么能应付?
最有杀伤力的一点,便是董鄂妃和皇太后之间,还坐着一个乐观得过了头的皇上。福临越是为母亲的改变欣喜,董鄂妃越是不敢开口诉说。皇太后越是冷淡,她便更加卖力的和苏摩尔“争宠”。这是一个恶xìng循环,让董鄂妃离无忧的生活越来越远了。
皇太后是个表面上随和不计较的人,可是她骨子里的强势,却掺杂了政治家的yīn狠,绝对不容低估。在和媳fù的频繁接触中,她也掌握到了更多关于这对皇室夫妻的情况。
只要董鄂妃在慈宁宫,皇上下朝第一件事,便一定是来此“向母亲请安问候”。这么多年以来,母子俩的关系一直不好,皇帝从未如此孝顺过。正常的人都会为此感到高兴,可是皇太后,却是挫败极了。
婆媳的关系,再度僵持,与之从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次,颇为糟糕的是,隐晦微妙,皇太后和董鄂妃都不约而同将其隐藏了起来。更大的恶果,便渐渐酝酿成型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骇人的供词之悬崖勒马】
顺治十六年,十一月丙寅,上猎於近畿,戊寅,皇六子奇授生。顺治帝率诸王贝勒宫还。
与此同时,皇太后称病赴皇家南苑猎场养病,几乎与儿子回京的身影擦肩而过,于冬月低离开了京城。董鄂氏受命同往,近年的精神压力使然,她的身体状况已经频频告急,可是面对婆婆的召唤,她如何抗拒?!
南苑是皇家的猎场,到了冬季便一片萧瑟,大雪覆盖的荒山就像要伺机吞噬人的怪兽一般,环抱着荒凉的平原。
别说是养病,就算没病,在这个时候闯入南苑,也会让刺骨的寒冷给惹出毛病来。皇太后实在没道理于深冬到那儿去养病。除非她是存心想折腾什么人。
顺治帝近年来也有了一些觉察,感到董鄂氏郁郁寡欢,神情凄楚,似乎比从前更加忧郁了。可惜却苦于她闪烁其辞的态度,始终摸不清结症所在何处。
皇太后的行径虽然有违常.理,但是六阿哥的出生给紫禁城带来了一番喜气。顺治帝有所大意,放过了这个细节,没有深究下去。
这一次南苑养病之行,皇太后兴.师动众的带了大批的宫女和太监,甚至将首席太医也一并召了去,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