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得亲近?朕记得她远嫁北齐之前,恰逢她的生辰,他才难得来一次。”
我缄默了,也是那一次,裕太妃看见了他吧。
是了,那时候的裕太妃,已经疯了。
微微吸了口气,皇族的人,是不与人亲近的。
我的先生,这一生,都是孤寂的。
他复又拥了拥我,低语着:“回宫吧,外头真冷啊。”
“嗯。”我应着声,略微加快了步子。
抬眸,看着空中落下的雪花,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直至多年以后,我依然可以想起他以韩王的身份来天朝的时候,那一夜的山洞内,惊雷。
他撑着身子起来,朝我浅笑着说:过来。
想着,便会觉得幸福。
这一年大雪断断续续地下了好久好久,一月了,偶尔还会下。
我偶尔会想起那一年的除夕,姚淑妃的剑舞,还有她说的瑞雪兆祥年。
元光四年,于天朝来说,真的是个祥年。
内忧外患,全部解决了。
北齐,南诏,划入天朝版图。放眼天下,已经没有那个帝国可以与天朝相比。
太后从此长居熙宁宫,不再过问后宫之事。她还取消了嫔妃过熙宁宫给她请安一事,她说,喜欢清?争,不闲刭闹腾了。
辰璟一直留在她的身边。我不会忘记,她的身边,还有千绿。辰璟,是她的亲侄子,她定会,视若亲子。
元光五年的三月,凌泺居那边传来消息说安婉仪要生产了。
还说,难产。
我去的时候,见太后已经焦急地等在外头。
我上前朝她行了礼,她皱眉道:“皇后怎的来了?”
我开口:“知道母后担心着,便过来瞧瞧,母后还是去偏殿歇息一下,不会有事的。臣妾也已经吩咐下去,万不得已,也只保孩子。”说着,不免朝里头瞧了一眼,双手微微握紧。
太后点了头,我唤了浅儿扶她下去。
思音上前来,将披风裹上我的身,低语着: “娘娘也去偏殿等着吧,这里风大。”
我摇头,不必等了,我已经知道结果了,不是么?
辰时,孩子出世。
宫婢跑来报喜,说是一位帝姬。
我抿唇而笑,马上有人抱了帝姬去给太后看。
又隔一会儿,里头有宫婢大叫着:“不好了!不好了!婉仪小主血崩了!”
太后惊得从偏殿冲出来,我忙拦住她,低语着:“太后不必去了,臣妾会找人处理妥当。”才说着,听得帝姬“哇”地大声哭了出来。
太后回头,朝nǎi娘看了一眼,厉声道:“还不抱帝姬下去!”
“是是。”nǎi娘应着声,小心地抱着帝姬匆匆下去。
半个时辰后,徐太医出来,在我和太后面前跪下,他额角的汗,一遍一遍地流淌下来。他只俯首道:“太后,娘娘,臣已经尽力。婉仪小主,已经去了。”
太后踉跄地退了一步,我忙扶住她,低唤道:“母后……”
她朝我看了一眼,轻阖了双目,抬手示意我们都噤声,开口道:“哀家知道了。”
喊了人,送太后回去。
低头,看着地上的徐太医,迟疑了下,依旧是什么都没有说。扶了思音的手上前,绕过地上之人,径直步入内室。里头的宫婢们慌慌张张地进选出出。才进去,便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扑面传出来。
宫婢们见我进去,慌忙行礼。
有嬷嬷上前来,拦住我道:“哎哟,皇后娘娘,这里不干净,您还是赶紧出去吧。”
我浅笑一声,开口道:“不干净,也只此一次了,本宫,来送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