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失恋了吧?”我正准备说话,忽然背上的刘巍抬起头说了一句话:“恋都未恋,何来失去?”我惊讶地发现刘巍喝醉之后说的话要比清醒的时候有深度得多。
和杨小婵告别后,刘巍又一句话也不说,趴在我肩膀上居然打起了小呼噜,幸好他比较瘦,要不非把我累出颈椎病骨质增生不可。进了宿舍,兄弟们都在,一看我把刘巍背了进来,都纷纷站起来,大声说:“怎么了,怎么了?”我把他甩在了我的床上,才松了一口气,摆摆手说:“我不知道,反正他喝多了。哥几个受点儿累,把他扔到自己床上去。”徐阳嘿嘿笑着说:“他睡在你上铺,要是半夜忽然吐了的话……”虽然他没有说完,但是我已经可以想象到那种“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盛况。再扭头一看,他已经在我的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爬上了上铺。我看了看有点黑的枕巾,再看看被子,想了一下,然后一咬牙一闭眼就躺了下去。11点了,宿舍楼准时熄灯,然后就听到隔壁王欣的大嗓门喊着:“他妈的怎么那么快就熄灯了?老子正准备自摸呢!兄弟们点蜡烛点蜡烛。”
我忽然看到刘巍床头的被单下面有一个鞋盒,我马上振奋地坐了起来,甚至可以想象的到打开鞋盒,然后看到一些珍珠玛瑙美元地契什么的,电视里都是这样的。我抑制住自己心脏的狂跳,借助手机的余光打开鞋盒,我震惊,我崩溃,我无语,我看到了整整一鞋盒的袜子,有白的有黑的有黑白相间的。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刘巍会每天清晨抱着鞋盒子闻啊闻,开始我还以为里面是鸦片,现在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原来他是在找一双相比之下最不臭的袜子。
听着下铺刘巍不太均匀的呼吸声还有徐阳的呼噜声和不知哪个哥们的磨牙声,远处传来王欣宿舍的搓麻声,只觉得声声入耳,我彻底失眠了!我在心底默默地说:“好臭的袜子!”
========-----以下内容于2007-06-2310:47:24追加-----========
21
我正在考虑要不要翻身下床去找找那瓶夏天用来驱蚊的花露水来除除枕头边的异味时,徐阳忽然在黑暗中深沉地问我:“球球,在干什么?”我没好气地说:“在努力睡着。”“原来你也睡不着啊,那我们俩聊天吧。”徐阳一本正经地说。说实话,我以往很少听到他如此严肃认真的说话,原来白天那个嘻嘻哈哈喜欢调戏fù女的家伙原来只是他的面具罢了,只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熄灯后的宿舍里,他才如此说着文绉绉的话。我在他的熏陶下,也不得不正色地说:“那我们来讨论一下现在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那些出卖ròu体们的fù女们的日常生活吧。”
“咱们今天不聊三陪,咱们谈谈什么是爱情吧?”我能感觉到他的手臂挥舞着,因为我听到了ròu体碰撞床头架的声音和从徐阳嘴里传出的一声闷哼。我想不到他会提出这么深奥的一个问题来,我想了半天才说:“爱情就是在宿舍食堂里有人往你嘴里喂饭!”徐阳显然想不到我会说出这么有深度和水平的话,沉默无语。若干天后,学校食堂,一个男孩怒斥那个肥头大耳的厨师饭后不洗手饭前不洗菜的劣行,被恼羞成怒的厨师舀起一勺饭泼了过来,把男孩嘴里、鼻子里弄的全是洁白的米粒。大家猜得不错,那个富有正义感勇敢和剥削阶级做斗争的人就是我,事后徐阳关怀地走到我身边说:“有人在食堂给你喂饭了,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爱情。”当然,这是后话。
当时我以为自己的一句话勾起了徐阳对爱情的无限期待,没想到徐阳沉默了一会儿却说:“我今天在图书馆的桌子上看到一个人写的一句话,是用一组三个字的排比句来形容整个爱情的状态,当时我觉得好经典,那句话就是‘相识了,恋爱了,不爱了,再见了,回来吧,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