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手脚麻利地穿好古代亵裤，又套上中衣，扯出一件宽松的暗青色外衫穿上……

    芍儿端着水盆毛巾出现的时候，看见她正一脸悲戚地照着镜子，嘴里抱怨着：“怎么看，都像一个端午节粽子。”

    “不喜欢吗？小嬷嬷你以前可是最喜欢深色衣服的。”芍儿缓步走进来，看着莫莫扎得乱七八糟的腰带，赶紧去拆掉了重新扎。

    “哪敢不喜欢啊……”莫莫噘着嘴，看着芍儿三下五除二就将自己费时打好的四叶草蝴蝶结拆掉，绑成一个普通低调的短结，不禁垮下脸色，真是个没有审美眼光的丫头。

    “这才好，整整齐齐的。”芍儿满意地点点头，“没有我在身边啊，你就笨手笨脚的，连个结都打不好，还敢离家出走，好不容易被主子寻回来了，又是血又是伤的，瞧瞧，以前养的光生生的老脸蛋，也风吹日晒得像个老妪，就算不用嫁人，也没必要将自己作践成这样呀！”芍儿转身，拿过浸湿水的毛巾，狠劲地搽在莫莫的脸上。

    莫莫疼得满脸通红，觉得自己的厚脸皮都要被搓薄了，这才想起这丫头在气什么，当下一把拽住芍儿的手，“好啦好啦！宫廷秘药也给你，有福共享！”

    “药呢？”芍儿摊开手，一点儿都不承认自己的羡慕。

    “给你给你全给你！反正药效因人而异，长不起来别怪我。”莫莫拽过毛巾，自己给自己洗脸，心想给你一盒口香糖，丰死你个臭丫头。

    莫莫脸上的特效妆清洗干净后，一张白净秀丽的小脸出现，浓密卷翘的长睫毛扑闪扑闪，盈盈双瞳清澈明亮，翘挺的玲珑小鼻，粉嫩如樱花的唇，微微上翘，娃娃脸减龄又可爱。

    芍儿站在镜子后面，满意地点点头，“嗯，这才是小嬷嬷你嘛，我说你这次回来看着怎么苍老了一些，原来是易容了呀。”

    易容？自己只是化了一点特效妆而已。这话莫莫自然也不会解释，只是越发觉得奇怪，这个世界的小嬷嬷，除了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难道年纪也相仿？

    莫莫垂下眼眸，决定冒一次险，问道：“芍儿可记得九月是什么好日子？”

    “当然记得，九月初九是小嬷嬷你的生辰！过了今年的生辰，小嬷嬷就二十七了。算起来，小嬷嬷自五岁入宫，十七岁随着刚及笄的九公主出宫自立公主府，这一晃眼啊，小嬷嬷也已经绾发二十二个年头了。怕是和小嬷嬷相仿的女子，孩子都能考秀才了。”芍儿轻叹一口气，眼带惋惜，“小嬷嬷，等主子嫁人了，我会负责为你养老，不会让你孤老一生的。”

    “谢谢啊，真孝顺。”莫莫嘴角抽了抽，孤老一生？她可不是小嬷嬷，还想着三十岁之前交男朋友呢。

    莫莫不再多问，但心里隐约有谱了。在古代，好像有妇人绾发这一说，古人又极重誓言，想来之前的小嬷嬷才五岁大的小屁孩，就绾发立誓终身不嫁，也不知道这样决绝的念头，是不懂事的小嬷嬷自己决定的，还是别人强加的。

    莫莫心里百感交集，不禁分析起小嬷嬷这个人的角色定位来——

    姓名：莫小莫（小嬷嬷），年纪：虚岁二十七（同自己一样），生辰：九月初九，性格嘛……暴脾气？

    就目前所看，这个小嬷嬷怕是不简单。

    九公主直隶下属、工龄二十二、资深嬷嬷、非奴籍、配备一个色.胚小丫鬟，还是暗影山庄少庄主。至于这个庄是干嘛的？种粮食的还是养马的？姑且不知。

    但这小嬷嬷既然是从五岁起就开始伺候九公主，现如今的九公主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难怪芍儿会说九公主是小嬷嬷从小养大的，可不就是从小么……

    莫莫撇撇嘴，恍然大悟地冒出一句话来：“原来我是皇家高级助理啊。”

    “什么理？”芍儿正在替莫莫绾发，没听清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