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娘无奈的笑着解释:“姑娘,大家小姐做女红跟我们哪能一样,靠这个吃饭的总要练针法。大冬天的手在也外面,若是细皮嫩ròu的便奇怪了。”
沈素心恍然大悟的看着我,那双手就是因为太细嫩了才奇怪。我基本上可以了解凶手将映春姑娘的手砍下来的原因。因为他能想到,那不是一个绣艺超群的人应该拥有的手。
沈素心有些耐不住xìng子,一出绣庄便拉着我说:“太奇怪了,从映春姑娘的手来看,她根本不是一个绣娘。是不是她比较有天资,不用功练针法也可以绣出美丽的蓝莲花。”
我悉心解释道:“我现在可以理解那个凶手将映春的双手拿走的原因。他就是怕我们发现这个映春姑娘不是一个绣娘,所以她不可能绣出蓝莲花。她只是锦绣鸳鸯坊的掌柜,对外宣称蓝莲花是她绣的,其实她还有个上封。”
“这不合情理呀。假如这蓝莲花是别人绣的,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肯露面?现在还有不想扬名的人吗?”
“其实这个上封是故意牺牲映春的,你想想,映春死后谁的嫌疑最大?”
“当然是最后见过她的祝王妃,但是祝王妃并没认罪。”
“你想想,会不会有这种情况,有人故意要嫁祸给祝王妃。那个人知道王妃会去绣蓝莲花绣屏,所以提前让映春买好绢料。我一开始还奇怪,像映春这样的绣娘怎么会问布庄的人什么料子透亮,她定会了如指掌才对。而且一般的布料都是绣坊的掌柜在进,偏偏是那批布料她自己去买的,还没有留底。最奇怪的是,在祝王妃要去做屏风的几天前她就开始做绣品,难道她未卜先知?而且祝王妃去取绣品的那个晚上映春被杀,这一切岂不是太巧合了?”
沈素心惊心的皱着眉说:“竟然有人想要嫁祸祝王妃?可是她想要下dú害死你和要梅香装鬼吓何贵妃的事情,她自己已经招了。”
我冷笑道:“这一切都没有那么简单。若真有人要嫁祸祝王妃,以凭她的身份,怕是很难办到。的确,映春死的那夜所有的蓝莲花绣品都不翼而飞,而王府的蓝莲花绣屏是之前就消失的。然后祝王妃怕何贵妃怪罪,亲自带图样去找映春姑娘绣个一模一样的。又怕映春泄露,便出声威胁并不留案底。”
“恩,可是谁要嫁祸她呢?”沈素心依旧想不通,她托着腮不停的往嘴巴里塞着点心说,“如烟,你就别绕弯子了,快说明白。”
“这问题就来了。第一,王府之中谁能控制祝王妃的行动?第二,谁能让屏风消失后不被其他人发现,而造成是映春姑娘死那夜和城内其他蓝莲花绣品同时失踪的假象?第三,那个蓝莲花图样是谁给祝王妃的?”
沈素心惊讶的睁大眼睛说:“啊,我知道了,是颜敏王爷!”
“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那天我们夜审梅香,她说装鬼的一切都是祝王妃指使时,祝王妃的表情。一开始她极力否认,都是气愤和不平,而且yù言又止的样子。而后来颜敏王爷的话,表面上是在怀疑,其实仔细一分析就能明白,他已经定了祝王妃的罪。而祝王妃就是那个时候认罪的,那脸上都是心如死灰的表情。”
“若不是她做的,她大可不必认罪。她可是堂堂的祝王爷的女儿,怕是她不认罪,连贵妃也不敢怎么样啊。”
我突然有些明白她那时的心境。她已经心如死灰。能让她一心维护的男人只有颜敏王爷,所以只有这个男人枉定她的罪时,她才会心如死灰的认罪。因为若他不相信她,那么这世界纵然繁花似锦,她的心中也是一座荒废的城。
我叹口气说:“因为她爱惨了那个男人啊。”
4
入夜又刮起了大风,风将窗纸打得哗啦啦的响,打更人敲了三更天。我穿了夜行衣,脚尖如猫一样轻巧的点过屋檐,街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