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叫我什么?”
“王爷。”宁心只好又说一遍。
“谁让你这么叫的。”凌浩问这话时,声音已经有些冷了。
宁心听出了凌浩话里的不快,怕他责怪站在一边的杜祺,赶忙解释道:“并没人让我这么叫。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叫你。我原来叫你‘凌浩’,可上次你说只有你皇兄那么叫过你,我猜测大概不能再那么叫你了,又听别人都那叫你‘王爷’就也叫你‘王爷’了。”
凌浩一听倒笑了,说:“你还是可以叫我‘凌浩’。大哥给我起的表字,知道的人本就不多,而且都是至亲的人,我父皇母后自是不会这么叫的,所以就只有皇兄叫了。你以后也会是我至亲的人,所以你当然可以继续叫我‘凌浩’。”凌浩说完,从怀里取出了一只明黄的匣子。
杜祺一看,马上明白了哪里面装得是什么,默默叹口气,静静地退出了宁心的房间。
宁心不明所以,只好问:“那是什么。”
凌浩取出里面明黄的绸布卷轴,笑着递给宁心说:“赐婚诏书。皇兄已经同意我娶你做侧妃,今天早朝结束前当众下的昭。所以过不了多久,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宁心听了,心头一震,大吃一惊,她怎么也没想到凌浩不光把她带进了京城,还要娶她做侧妃。自从她知道自己的病之后,便明白这一辈子,她是不可能嫁人了。没想到来了这里,先是杜祺,现在又是凌浩,都说要娶她,可她并不打算嫁。杜祺还罢了,这王府她是无论如何不愿入的,更何况凌浩的正妃早已定下,两女共事一夫的事她想都不愿想。宁心皱眉看着凌浩,心里烦,干脆直接问:“这诏书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要娶我,也不问问我愿不愿嫁?”
凌浩看宁心的样子,就知道她有些生气了。其实他早已想到,宁心连跟他进京都不愿意,又怎么肯嫁他。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一回京就向皇兄请旨赐婚。如今圣旨已下,再无悔改,宁心终究会是他的王妃。其实这样以来,他倒可以不急了,何况他本来也不舍得就此强迫她。不如以后的日子,就让他好好的照顾她,陪着她,再慢慢说服她,直到她自己愿意吧。于是凌浩注视着着宁心,温和地说:“你应该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往后,我会一直陪着你。’那时你也同意了。而且在谷里时,我们已经很是亲近,肌肤相碰的事也常有。这次你受伤,我也,我也无意中看到一些。现在你又跟我住在王府,我觉得总要有个名分才好。所以就求了这道圣旨下来。其实我想给你的是正妃的位置,但父皇的旨意不能改,只能委屈你做侧妃了。若你现在不想嫁,我总可以等的。等你伤好了,想明白了也不迟。”
宁心她听凌浩一番话说得诚恳,自己当时又确实答应过他,后来也没说清楚,气渐渐消了一些,但还是觉得心里不平。她想了想说:“我以前是答应了你,可是此一时,彼一时。我答应你时并不知道你是王爷。我以前也说过我只想随心所yù的过日子。你既是王爷,怎么可能陪我随心所yù的过日子,所以那许诺自然不再作数。”
凌浩摇摇头,说“不对,那许诺怎么能就不作数了呢?我是王爷没错,可我还是凌浩。我们一同在谷里生活了近半个月,只有你和我,日日相对,我是个怎样的人难道你看不出?王爷只是个身份,人却没有变,你为什么就只看着那个身份呢?在我心里你已经是个亲人,我还从没跟谁这么亲近过。”
宁心看看凌浩,说:“这身份和人当然有关。那当官的和寻常老百姓做的事就会不同;而那些掌权的高官和小小的县官做事也会不同。”
凌浩又摇摇头。“还是不对,你没听明白我说的话。你说的那些不同都是对别人,不相干的人。而我说的是对家人,对亲人。一个人从老百姓变成当官的,他就不要父母了?一个人升官了,他就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