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一番话,无疑更加深了他的决心。因为,陈善昭字里行间提的是当今天子,而不是赵王。那就是说,赵藩此次是志在反正,而并非志在夺位,这其中的分别就大了!
“学生多谢世子爷吉言!”
见宋士芳再次长揖行礼,却不追问,陈善昭顿时更觉满意。等到问明另外三人的名字,他暗自记在心中,这才开口说道:“等明日殿试之后,我自然会再见他们三人。今日之事。便是天知地知,还有此时此间这几人知,你自己应该知道轻重。殿试不黜落人,你明日策问只管道尽胸中沟壑,尽你所能即可。我言尽于此,望君能得佳绩。”
宋士芳听到陈善昭让其策问时不遗余力地发挥一把,心中顿时更加兴奋,却仍是恭恭敬敬行过礼后,这才告退离开。等到他一走。陈善昭方才看向了王凌。突然郑重其事躬身行了一个大揖。王凌猝不及防之下竟是来不及躲开,生生受了这一礼。
“大哥……”
“四弟妹。若不是四弟和你定计,而后你又毅然决然留在京城,只怕晗儿亦未必能安然无恙。累得四弟和你夫妻新婚不久就一别数月,更让你在京城面对凶险,我实在是心中愧疚。我知道你是xìng子豪爽的人,别的话就不多了,这一礼你受得起!”
见陈善昭面色诚恳眼神清澈,想起嫁给陈善睿前以及刚入门时,身边的妈妈都还一个劲地提醒她赵王世子心机深沉诸如此类云云,王凌终于忍不住莞尔一笑,却是裣衽又还礼道:“大哥言重了,既然都是一家人,风雨同舟就是应该的。更何况这数月我跟着大嫂,也看了学了不少东西,可说是获益匪浅。”
“四弟妹这话也不怕折杀了我!”章晗终于忍不住摇了摇头,斜眼看见章晟认命地又去外头望风去了,她方才上前去拉着王凌的手说道,“你和世子爷一人一套话,还要见外到什么时候?总而言之,说来说去是咱们妯娌两个缘分深厚,说不定前世就是姊妹呢?只不过如今父王和世子爷都来了,接下来咱们就省省心听分派就是。”
见陈善昭一时间愣住了,章晗方才嗔道:“怎么,咱们辛辛苦苦这么久,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世子爷又打算借口咱们是女流,把咱们撇在一边?”
陈善昭原本的确是这么想的,可看见章晗脸上的薄嗔浅怒,王凌亦是拿眼睛瞪自己,他不得不举起双手道:“好,好,兹事体大,我自然不会搁着你们这两个最是能干的巾帼英豪不用。只不过,虽说咱们在暗,东宫在明,但到时候便是由暗转明的关键时刻,却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疏漏!要知道,父王能否成事,却得看我这边能拖上多久!”
王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突然想起一件大事,忙对陈善昭和章晗说道:“对了,我刚刚差点忘了,我想起一个爹可能的藏身之地,有道是灯下黑……”
由于激愤之下吐出的那一口血,以及之后的突然那一病,太子做事更多了几分偏激和执拗,哪怕追尊吴贵妃为后的事在朝堂上仍有不少反对意见,但他仍是一力颁布了旨意,即便人人都知道那并非皇帝之意,而是他这个东宫储君的意思。正因为如此,尽管朝中非议极多,但那些希冀从龙之功的人仍是锲而不舍地往上头递折子,请皇帝传位太子。病愈之后以太上皇的身份临朝训政。
而在这种情况下。当威宁侯顾振被太子妃领着出现在了东宫书斋中的时候,太子的面色自然很不好看,尤其是当其跪陈抄检嘉兴公主府的请求之后。太子妃见太子神色不豫,想想这些天三妃对自己一直都是冷冷淡淡,她便少不得走到太子身侧,低声说道:“殿下难道不知灯下黑之说?先前在赵王府白虎堂中搜出来的那些东西。足以证明有人在其中住了很久,而且是女人!虽则又失去了人的下落,但满城大索,尤其是对女子更是搜索得越来越严密。她们还能躲到哪里去?一是武宁侯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