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只要抓到人就是赫赫大功!
顾振这一声令下,上下军马立时都往各处行动了起来,步伐不但井然有序,而且不少人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久违的兴奋——没错,正是兴奋。尽管名头挂在金吾卫,但他们都曾经是天子禁卫之中最贴心的锦衣卫出身。随着滕青身死,锦衣卫被废,昔日高人一等的他们被打散了编在其他各京卫指挥使中。往日高高在上俯视的人变成了自己的同僚甚至于上司,不说言语讥嘲身上吃苦,精神上的落差让他们更加无法接受。但是,这久违两年多的抄家,即便不是抄检那些达官显贵,仍然足以让他们找到旧日的优越感!
即便如今带队的不再是从前那个出手豪阔大方的指挥使滕青,但威宁侯顾振的名声,在他们看来自然比滕青更扎实更可靠,分明一棵不再会轻易倒下的大树!
外头街上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不时还传来了军士砰砰砰敲门,抑或是干脆提脚踹门的声音。王凌已经面色大变,几次想要捏紧拳头冲出去,但章晗却不由分说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而章晟正在紧张地检视今天出来时身上的装备。然而,除去怀中的一把解腕尖刀之外,为了防止引起路人注意以及可能碰到的抄检,他并没有带其他的东西,此时不禁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而在他们身后,一屋子男女老少四口人在外头的喧闹之中,仍是发出阵阵均匀的鼾声。
定远侯府的迷香质量,显然和定远侯王诚的智将之名一样出类拔萃!只是,那位卓负盛名的智将大人,即便是在王凌这个亲生女儿的不懈寻访之下,仍是犹如一粒沙消失在大海中似的,至今无影无踪。
当外头大门传来了一阵砰砰的敲门声时,章晗终于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王凌一推之后便沉声说道:“四弟妹,你和大哥上房梁藏好。记住,只有你们两个保全了,我才有机会脱逃,才能查出今日之事究竟怎么回事,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王凌和章晟见章晗迈步往外走去,一时间全都觉得脑袋一片空白。然而,就当章晗距离大门还剩四五步远处,突然只听不远的地方传来了砰砰砰连声巨响,倏忽间仿佛地动山摇。章晗在惊讶之余,竟是一个站立不稳跌倒在地,接下来整整一盏茶功夫,耳边充斥的便是这样的响声,东边的天空竟有些微微发红,而门外亦是传来了更大声的喧哗。很快,那敲门的声音非但没有再响起,反而在一阵大呼小叫之后,外头脚步声不绝,最后竟渐渐安静了下来。直到这时候,王凌才恍然醒悟了过来,三步并两步冲出了屋子,一把搀扶起了章晗。
“大嫂,你刚刚那叫什么话,你让我们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不成!”
章晗呆呆地起身,直到章晟亦是冲了过来,脸上满是气急败坏的表情,她才苦笑道:“不管刚刚我说了什么,看来咱们总算是侥幸过了一关!”
章晟气咻咻地再次瞪了章晗一眼,旋即才皱眉说道:“听这声音,仿佛是哪里存着的火yàozhà响了?”
这个解释让章晗和王凌同时勃然色变。颇知军中事务的王凌更是屈指说道:“要说火yào库,就是京城西北角的军器监,京城西南角的兵仗局外厂……可刚刚听到的方向分明不是这两处。难道有人私藏火器不小心点燃,又或者是,有人查到了存放火yào的地方,却故意将其引燃!”
不论是哪种可能xìng,此时此刻无疑都是他们借以脱身的最好办法。章晟再次告诫了章晗两句,这才悄悄潜了出去,不消一会儿便回转了来,满脸的如释重负:“不但这条街上,附近街上的人全都撤走了,看样子那边的事情决计不小!”
尽管对外头发生的事情异常好奇,但如今还是夜禁时分,三人自不敢贸贸然出去在路上行走。在这院子里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章晗和王凌正打算立时走,章晟却在跟着两人走到门边上时,突然醒悟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