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又是陈善昭,再加上对方并不是撩拨他和陈善聪相斗,他的脸色由赤红变成铁青,最后还是逐渐和缓了下来,却仍是冷哼一声道:“要是她有你家媳fù一星半点的魄力,我也不至于那样”
“这你也怪不得她,她又不知道自己会成为第一个皇孙媳。”陈善昭想到那曾经传入自己耳中的已故顾夫人那点小算盘,他顿时微微一笑,暗道就是那一位慈母算计,结果是便宜了自己。于是,他须臾就若无其事地说道,“说句最不中听的话,这媳fù都已经娶进门了,觉得她不够能干,你就得伸手帮一把。否则,等到明年你那位出身高贵的弟媳一进门,岂不是连王府内务也要大权旁落?”
这最后一句话仿佛大锤子似的,狠狠砸在了秦王世子陈善文的心头。他几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狠狠攥紧了拳头。一旁的陈善昭见其这幅光景,顿时满意地往后退了几步,悄悄隐没在了宾客之中。
上次刑场那件事如果不是太子的手笔,那么,十有八九和秦王一系脱不开干系。而陈善文是比自己更加没历练不理外务的xìng子,那多半就是陈善聪使的诡计。那死胖子曾经被他撞破过那样的事,因此更加被皇帝不待见,再加上和章晗有仇,动机是最充分的。既如此,不扶上陈善文一把,难道坐看陈善聪继续在京城上蹿下跳给他添堵?
而章晗拉着秦王世子妃吴氏出了待客的水月轩,虽察觉到吴氏不停地往后想要把手挣脱出来,她却一丁点都没有放松力道。一直把人拉到了侧近的一间偏厅,她打了个眼色让一路跟过来的秋韵在门口等着,她便把吴氏按在了中间的软榻上,直视着对方的眼睛犀利地问道:“嫂子是不是觉得,那些姑姑婶婶们对我亲近和善,可对你却像外人似的?”
“我……我没有……”
章晗却仿佛没听见吴氏这结结巴巴的声音,微微一笑便在吴氏旁边坐下了:“嫂子的父亲虽说官职不高,但好歹也是两榜出身的进士,堂堂正正的知府,却是比我家里强多了。我爹和我兄长最初只比小卒略好一丁点,而抚养我的干娘,想当初也不过是知府夫人。”
吴氏当然听说过那些,因而当初乍一听得赵王世子妃出身也并不显贵,她还松了一口气,可眼看那无双恩遇盛大婚礼,不久前又传出了章晗御前陈情雷霆肃府,即便秦王府那些下人有不少都在嘀咕赵王世子妃狂妄跋扈,可她多希望自己也能这么挺直腰扬眉吐气一次此时此刻,她把心一横,直截了当地说道:“可你干娘毕竟是侯府千金,如今你父兄也高升了……”
“侯府千金又如何?我干娘去了,我那干姐姐如今在侯府,也一样是寄人篱下。而就算我父兄高升,要想他们真的能够每一桩功劳都落在实处,而不是被人克扣,亦或是打仗被人丢在前头最危险的地方,出了错却当成替罪羔羊,便需要我在王府中站住脚跟”章晗打断了吴氏的话,见她闻言为之一怔,她才似笑非笑地说道,“嫂子,你当初嫁给秦王世子的时候,令尊就是知府,不知如今官居何职?”
果然,吴氏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面对这情景,章晗便淡淡地说道:“当初你册为世子妃的时候,他便是知府,现如今却仍是知府。令尊的背景清白,和朝中权贵都搭不上边,却入仕九年便升为知府,足可见才具品德都是上上之选,缘何这几年就原地不动了?有句话说得好,因子及父,在你身上也是如此,焉知皇上不是因为你这世子妃不得力,而觉得令尊教导不力,这才以至于他仕途蹉跎?如今他是原地踏步,可日后谁知道会不会贬官去职?”
“别说了,你别说了”
吴氏终于真正惶然了起来,死死攥着衣角,整个人恨不得蜷缩起来。然而,让她更痛苦的是,章晗的话却还没有说完:“嫂子,洛川郡王已经定下了郡王妃,是安国公的孙女,出身名门,我曾经见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