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
“太子殿下教训的是。”
见陈善昭低头讷讷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太子顿时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却是对李忠说道:“你先回乾清宫向父皇禀报一声,这会儿宫门已经下了钥,我送善昭从东华门出去。”
李忠原本也正想着宫门下钥麻烦,既然太子愿意自己把这事儿揽过去,他也乐得清闲,答应一声,又向这两位龙子凤孙行礼之后,他便带着几个小太监离去。这时候,太子方才亲切地拍了拍陈善昭的肩膀,笑着说道:“若不是宫里素来有规矩,我本打算留你在东宫,咱们叔侄俩好好说一会话的。”
陈善昭微微一笑,随即落后两步跟上了太子的脚步:“太子殿下若是要见我,随时召见就行了,这留宿可是您敢留,我不敢宿。”
“那这下钥之后宫中不能留外臣,你倒是敢留在古今通集库?要不是有李忠在,你是不是打算在里头过夜?”太子回过头斜睨了陈善昭一眼,见跟着陈善昭的那两个太监和自己的从人都落在十几步远处不敢靠近,他便说道,“还有,又不是朝堂奏对那种大场合,你用得着一口一个太子殿下?叫九叔,别忘了你当年刚到京城那会儿,小十七还和你一般大,是谁带着你到各家书坊买书外加给你付银子的?”
“咳,九叔就别提当年了,当年不是还小吗,再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太子既是有意说起当年旧事,陈善昭自然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叔侄俩一路往东华门而去,太子起头提到了辽东军情,而陈善昭却是十句话里头也答不出一句来,到最后索xìng满脸尴尬地说道:“九叔,这些军务大事您别再对我说了,那实在是对牛弹琴。我这人从小就没有军务武学上的天赋,只好看书,否则也就不会被皇爷爷当成书呆子了。”
“那还真是可惜了。”太子停下步子,看了陈善昭好一会儿,这才摇头叹息道,“三哥是天生的大将,你身为嫡长子,竟是偏偏丝毫不通武艺军略,又不在三哥身边,长此以往,那几个武艺高强的兄弟就把你比下去了。武艺是天分不可强求,可这军略上头你不妨好好下些功夫。就比如你三弟四弟,一个有勇,一个有谋,彼此用兵配合,可不是相得益彰?”
“是,多谢九叔提点。可这事急不来,我x后有机会慢慢琢磨就是。”
眼见陈善昭虽说答应,可脸上不过是敷衍式的表情,太子便没有再多说,而是闲话了几句家常。等到东华门在望,他让人开门之后,又仿佛漫不经心似的对陈善昭说道:“上次你们在隆福寺被惊马所吓,听说二哥家的老2送了安国公府的两位小姐回去之后,还让人送过两次东西给人家小姐压惊,倒是有心人。你呀,诗经里头还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哪像你把送到怀里来的美人往外推?你今年就要加冠了,你那三个弟弟虽说比你小,可都是一两岁这样有限的,都在此次选妃婚配之龄。你可知道,三哥上书给你四弟请婚,求娶定远侯府千金。”
定远侯家的千金?定远侯老来方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虽说有不少族亲谋划着把自家儿子过继给定远侯为嗣子的,但定远侯一直都不曾松口,道是无缘时莫强求,还说要把所有家业都留给女儿当嫁妆。那位姑娘据说是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棒,颇有男儿之志,一度放出话说能胜过她的人方才配为她的夫婿,和他那四弟倒是绝配。
想到这里,陈善昭不禁笑了起来。良久,见太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便干笑一声道:“九叔恕罪,只是被您这一提,我不觉走神了。定远侯府那位大小姐名声在外,敢求娶的人一个也没有,如今有我父王为四弟求娶,老侯爷想必也能松一口气了。”
“你啊你啊……”闻言气结的太子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然而,见陈善昭一脸事不关己的无所谓样子,而东华门也已经开了,他也不好继续再说,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