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地冲进了屋子,王夫人冲赵妈妈使了个眼色,赵妈妈立时悄悄退出了门去。而这时候,太夫人面对这个兴师问罪的孙女,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好半晌才压着怒火说:“你这是和长辈说话的样子?”
顾拂见太夫人已是脸色铁青,她心里生出了几分惧怕,可一想到生母一直对自己说,她哥哥如今已经袭爵,她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便又挺直了胸膛:“外头说是她们偷了您的东西,又说什么打破了娘娘赏赐的茶盏,可偷东西讲的是捉贼捉赃,打破东西罚月例亦或是其他惩罚都行,如此打得外头惨叫连连,老祖宗这里不得清净……”
太夫人不想顾拂竟是越说越来劲了,一时怒从心头起,竟是一串佛珠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怒喝一声道:“把她给我架出去,关在房里头败败火!”
喝了两个仆fù将被佛珠砸中额头的顾拂拖出去,太夫人恨恨地坐在那儿,听到外头顾拂嚷嚷两声就没了下文,显见是那些仆fù堵住了她的嘴,她这才稍稍平顺了一口气。此时此刻,屋子里其他人都是大气不敢吭一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绿萍就快步进了屋子来。她看也不看顾振一眼,径直走到太夫人身侧低声说道:“太夫人,大刘氏和小刘氏都招认了,说是李姨娘支使她们干的。”
“好,好,先是把女儿挑出来生事,然后又自己亲自上,出了事情又打发女儿过来打探,真是蛇鼠一窝!”
第三十章心迹(上)
因为脖子上伤的缘故,章晗在隆福寺多住了几日。尽管惦记着赵破军所说六安侯家的事,可她更知道这时节急也急不来,因而只能安安心心在精舍里继续住着。武宁侯府倒是派过人来要接张琪回去,然而张琪死活不肯,也就没有再提,只是燕窝人参不断地送了过来,甚至连太医都请了两遭。章晗不在乎他给自己号出什么脉来,反倒是楚妈妈殷勤请人也给张琪号脉时,她心里紧张得很,直到听见那太医说出先天不足四个字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张瑜是先天不足后天大补也没补好,而张琪是先天略微不足,后天又是要什么没什么,这身体亏虚也同样不少。幸好如此,方才能大略遮掩过去!
等到她们姊妹俩回府,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由于用的是宫中的外伤圣yào,调理精心,章晗显得比之前还脸色红润精神,张琪的双颊竟也丰润了些。因为这个缘故,太夫人原本要狠狠责罚伺候张琪的凝香樱草,可在章晗和张琪的先后求情下,也只是狠狠训斥了两人一顿,扣了三个月的月例,就连在家“养病”的宋妈妈也被叫到了面前一顿好训。
宋妈妈见太夫人拉着章晗张琪分坐在两侧的亲昵模样,虽是窝着一肚子火,却也一丁点都不敢流露在脸上,只是看着章晗的眼神异常复杂。
这死丫头常说鱼死网破,没想到竟不是说说而已,关键时刻真敢拿刀子往脖子上抹!幸亏这事情她打探到了内情,否则异日她非吃了死丫头的亏不可!
太夫人只字不提之前隆福寺中的那件事,就仿佛丝毫没有发生过一般,章晗自是不会多事地提起,张琪也同样乖觉地仿佛忘记了这件事。而太夫人尝过她们带回来的净素酥饼,又笑着收了那两瓶菊花酒,便冲绿萍微微颔首,等人从里头捧了一个小匣子出来,她连盖子都不开,径直塞到了张琪手中。
“这是宫中娘娘刚赏赐的一对香囊,说是用东边倭国进贡的香方,她亲手所制,不是常用的那些香料,又能驱虫,又能提神醒脑,挂在身上连熏香也省了。最最难得的是,里头的香料搭配起来温和无害,各种体质都适宜。你们一个身体孱弱,一个刚刚……总之最合适不过了。至于那两把象牙宫扇,是苏州刚贡来的,留着你们玩吧。”
听说是宫中赐物,张琪微微一愣,随即就看着坐在右下手的顾钰,犹犹豫豫地说道:“既是娘娘赏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