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挥黄帜,指挥士兵发动攻击……凝成一幅令他铭心刻骨的画卷。
可就在此时,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消失。
那威风凛凛的少年忽然换作了一身女装,浑身是伤的躺在那里……
幽暗的空旷里,噬人的寂静仿如地狱鬼怪般在她身周张牙舞爪无声嘶吼;没有一丝风,一张巨大的铜网闪着妖异的光芒盛开在她的脚下,一张张利刃,一支支长箭,仿佛都迫不及待地yù破网而出,就如地狱炼火里伸出的一双双枯手,凶狠而急切地要那把她就此拖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心急如焚,身子却像是被定在了原地,根本迈不出一步,只能声嘶力竭地大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长恭!!”
刹那间,他忽然睁开了双眼,看到头顶上的天花板,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原来不过是场噩梦。但即使是场梦,他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皇上,您没事吧!”皇后睡眼惺忪地坐起了身子,低声问道。
“没事……”他起了身,披上了一件外套,朝着门外道,“来人,立刻给朕把阿耶叫来!”
他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能让自己稍微安心一点。
“皇上,您说什么!要专门派人密切注意高长恭!必要时候还要保证他的安全!为什么!皇上!”阿耶对皇帝匆匆下达的命令似乎有点不理解。
宇文邕面无表情地说道,“因为这个人,朕要亲自对付。”
胸口和肩部的伤处还在隐隐作痛,似乎永远都不会痊愈。他的心里再次被相互jiāo织的爱与恨折磨着。
这是个剑与血的时代。
即使是如此残忍黑暗的年代,依然有最美丽的景色在血腥以外的地方怡然盛开。
那个人,就是这最美丽的景色。
美丽的灵魂,不该被那些人所污辱。
不管是爱也好,恨也好,他绝不会允许别人来伤害她,因为,那个人只能是——属于他的。
天苍苍,野茫茫。朔风劲吹,冬天的雪野一片荒凉。
长恭立马高岗之上,朝着远处眺望,只见那一望无际的雪地上,有大批穿着齐国军队服色的骑兵在奔跑。那些人,紧挤在一起,队形很乱,从北而来,横过大路,沿着盆地的土坡,懒散地往晋阳方向集结。
“王爷,那些一定是高思好的叛军了!但是,他们一定没有料到,我们这么快就能赶到这里。”段洛在她身边说着,声音里却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长恭看着那些大汗淋漓战马和懒洋洋的兵士,眯起了眼睛。她知道,这次她一定能平灭这些叛军。
更何况,她要速战速决,不想在这里浪费更多时间。
山岗上已经迅速地架起了不少弩机,只等她一声令下,那数以千计的弩箭就会朝那些叛军shè去。
“王爷……我们是不是该进攻了!”段洛有些心急道。
长恭一脸平静地望着那些叛军,一直等到他们渐渐进入了shè程之内,这才将手一挥,干脆利落的发号施令,“shè!”
她的话音刚落,顿时箭雨蔽天,随著无数劲箭如暴雨般落下,叛军中立刻响起一声声惨叫声……
一见时机已到,长恭用那张面具轻轻掩住了自己绝世的容貌,清朗的声音掷地有声,“杀!”身为主帅,最先冲下去的人,自然是她!
骑兵们结成雁形的队形,纵马飞跑起来。晋阳附近沟壑纵横,坡直的崖陡,在冲杀的途中,摔死了几十个骑兵。但即使如此,她和她手下的骑兵没有放松速度,不断往前冲杀。一路而去,骑兵们高扬着手中的长槊和大刀,沿路劈砍着叛军。人头纷纷落地,鲜血如夏花般怒放。
那种万马奔腾、冲刺呐喊、兵刃jiāo击、鼓点震天的酣战之声多么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