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来了一句:“一大早的你除什么草啊?”
大热天早上不除草,难不成到大中午再除草?
“敢情您老眼里如今除了未来金孙其他什么都看不到了?”沈秀又气又笑。
罗玉芳也回味过来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有些尴尬道:“秀娃,是阿婆糊涂了,你可别生气。”
沈秀噗嗤一笑:“我可不敢生气,只盼您千万别让我帮你除草可。”
罗玉芳后知后觉地想起,刚刚可不是自己让秀娃去除草的吗?
她看了看左右,“那啥,我去看看粥好了没。”
林小乖笑容柔和,将近半个月的相处,不论是寡言却明理的阿公,还是平时温和慈祥偶尔却迷糊孩子气的阿婆,都令她很有好感。
尤其是,在他们清楚沈迟并不是他们的亲孙子的情况下。
“秀儿,我给你做了双凉鞋,你有空到我房里试试。”想起一件事,林小乖开口道。
她说的凉鞋当然不是后世那些皮革等原料制的花俏凉鞋了,只是用零碎布头做的,简单却很结实,很适合这时代爱漂亮却要干活的小姑娘。
“嫂子,不是让你别动针线吗,对孩子不好。”
沈秀说的不好是这儿的民俗,孕fù不能动利器,否则不吉利,而针也包括在了其中。
林小乖不是不知道,只是忘了。要知道数十年后,很多民俗都因为不适合现代社会被废弃了,她哪能记得。
“我一时没想起。”林小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都做了……”
“那算了,不过之后千万不能动针线了。”沈秀无奈道。
林小乖乖乖地点头。
吃完早饭,林小乖就陪着罗玉芳走了一趟菜市场,回来后便在厨房打下手。
“阿婆,这鱼我来做吧?”不是林小乖挑剔,只是这会市场上的鱼只有鲫鱼、鲢鱼和草鱼,烧鱼也只有红烧和鱼头汤,她实在是吃腻了,却又喜欢吃鱼。
“不行。”罗玉芳想也不想便回绝道:“你虽然没范过恶心,但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生鱼最腥了,要是败坏了胃口就糟了。”
林小乖闻言无奈,她连菜市场都去了,这会才来担心生鱼对她的影响是不是太晚了?
虽然这样想,但她却不打算提醒她。
第10章 坠链
解下身上的围裙,林小乖从厨房出来。
“都跟你说了阿婆不会同意的,你偏不信。”沈秀给她倒了杯水道。
林小乖笑了笑,看了看时间问:“吃饭的时间了,阿公怎么还没回来?”
“他今天不会回来了。”沈秀道:“常叔的理发店忙,他这两天去帮忙,中午也在那吃了。”
沈章明年轻时跟着村里的一个鳏夫学了剃头,虽然中间荒废了几十年,但手艺还在那,常叔就是他在偶然中收的徒弟。
只是到了县城后,老两口靠着沈章明的退休工资和孙子的孝敬,院子里又能种菜又能养些鸡鸭,日子很是过得去,老爷子也就安心养老了。
虽然如此,但因着几个女儿家里都不容易,儿子不靠谱,他们难免变着法把钱补贴到女儿身上了,并没有多少积蓄。
这次孙媳fù出事,虽然孩子保住了,但两老却都有些隐忧——孩子能不能平安出生且不说,孙媳fù大病一场,又被王家那个老虎婆虐待了一个月,身子骨不用想就知道好不到哪去,到时要是来个血崩……他们家本就对不起孙媳fù,要让人家丢了命,他们还要不要做人?
因此,老两口是打定主意了,保险起见,他们一定要在孙媳fù生产前拿出一笔钱让她上省城医院去。
两老的打算几个小辈没有一个知道,但却不妨碍他们猜到沈章明突然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