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真寒酸了,倒与往日无有什么不同,若说不同变是脸色差了些,从红光满面变成了满脸横ròu。
久没见廖嬷嬷,您老气死还是一样的好,乡下庄子到底养人。
这都是托太太的福。
许樱叹了口气,我总些事想要问问你,偏老爷说不想见你,现下老爷在江南公干,咱们总算能说透了。
廖nǎi妈浑身一冷——老婆子年龄大了,许多事都……
赵氏……到底为何要跟连成珏联手?当年的管姨娘是怎么死的?梨香又是什么来历?
廖nǎi妈听见这三件事都与自己无干,听到赵氏和连成珏联手的事,她略挑了一下眉,赵氏太太并未曾与九爷联手,他们俩个应是互有把柄。廖nǎi妈没问许樱为什么知道自己会知道这样的事,她虽离了连家多年,在连家的耳目却是不少的,管姨娘是产后血崩死的并没有人做手脚,梨香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她是怎么和九爷搭上的……老奴也不知情。
你从太太那里盗来的东西,都卖到哪儿去了?
廖nǎi妈答完这些不相干的事,刚松了口气,许樱就问了件让她头皮发麻的事……这……
太太留下的那些东西,虽说是好物件,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收的,那些个金饰若是只融了卖金子,可是糟塌东西了……更不用说那些个古董、器物了……廖nǎi妈日子过得极好,后来从她手里搜出来的那些个东西也是极好的,若真是贱卖了,依着他一家三口的行事作风,怕是早败光了。
廖nǎi妈低头沉吟了许久……太太可知京里哪家的胭脂卖得最好?
灼华楼……
光指着那些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胭脂水粉,她家的生意岂能如现今一般?京里的世家豪门,总有些太太、nǎinǎi、小妾有些值钱的首饰、不常用的物件,缺了银子到她那里换,多半是能换个好价钱,她家也从不问东西的来历……
太太……我的儿是良家,麦穗姑娘虽是好的,却与我儿水火不容,说是夫妻不如说是仇人……
她是明媒正娶嫁到你们家的,若说是出来做事也是寻常,可若说您不想认这个儿媳fù怕是不成的,一是她本无过错,二是她肚子里已有廖家骨ròu,停妻再娶这等败坏门风的事,我连家是不准的。
廖nǎi妈讪讪地笑了,这都是我纵子太过的缘故,我也是舍不得麦穗吃苦。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也是她的命。
许樱送走了廖嬷嬷,转身对翠菊说道,你去与麦穗说,我这里的事不多,只能一个月给她五百个大钱让她看着两个洗衣fù,孩子生下来她带着也成,jiāo给婆家带着也可,只是我连家是规矩人家,下仆要见外人,得先问过我。
是。
她终究还是对麦穗心软了,那些年在许家苦熬的岁月,终非外人能懂。
连家豪富,连带着连家的大掌柜都比旁人贵重些,许是因两夫妻从无到有两手空空到现在家境殷实,让张太太不知比别人多了多深的底气,又或者说张大掌柜在外奔波,觉得老妻在家寂寞,暗地里纵着,张太太与那些个京里常见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两个月也出不了一回门的太太们极不相同,是个爱热闹爱串门子的,别人家不提,许忠家的门槛就被她踩得底了两分,主因是她常说旁人说话都俗气,唯有许掌柜的媳fù是个不俗的。
百合对她说不上烦,可也说不上喜欢,每次她登了门总会打起精神招待,等张太太说完京里新近的故事,眨着眼睛等着她投桃报李时,她多半也说些不咸不淡的事,要论精彩远远比不上张太太,还常要被她纠正一番,你说的事我倒也听说过,只是听说那家的闺女也不是什么规矩的,年轻时被人引诱失了身,这家这才寻了个没有根基的穷人家小子做姑爷,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