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家而去。
虽说杜大舅是血亲,可她一个外甥媳fù自己来的,他也不好出面招待,杜大舅母将她让到了后院正房,她开门见山就说了来意,不瞒大舅母说,我家老太太在山东替表姐寻了个婆家,偏成璧觉得有些不合适,我跟他打了个赌,若是表姐肯了,他也就不从中拦着,将此事跟大舅说了。
杜大舅母一听说她不年不节的来了,心里就估么着怕是因自己家女儿的婚事而来,听见许樱这般说立刻就笑了,瞧你这孩子,所谓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就由着她的xìng子了……
我也是这般说的,可成璧那xìng子您也不是不晓得……若没有表姐的准话,他是不会把此事跟您二老说的。
好,我这就去叫惠苹……
许樱怕大舅母在背后逼着大表姐,反倒把好好的事办糟了,拉住了大舅母的手,我还没去过表姐的屋子呢,舅母您和我一同去表姐那里看看去吧。
好,她就住在西厢房,你去看看也好。杜大舅母反握住许樱的手,两人相携往杜惠苹的屋子而去。
杜惠苹本在屋子里做鞋,虽听说表弟媳来了,却也未曾想过她来了自己的屋里,颇有些惊讶,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穿的旧布裙,瞧了瞧穿金戴银一身绫罗绸缎的许樱,只觉得自己连她身边的丫鬟都不如,颇有些窘迫,只是靠着一身的教养撑着,站起了身迎了出来。
原来是弟妹来了。
许樱原没到杜惠苹的屋子里看过,这一到西厢心里就喜欢这屋子,无论是门帘还是桌帘椅垫,都绣得极精致,虽说都是半新不旧的不值钱的料子,可也透着股子干净雅致,再瞧瞧杜惠苹一身布衣,头上只戴了个玛瑙珠钗,依不掩美貌,举止落落大方,这般出色的女子,也是少见,怪道连成璧一想到要让她做人家的继室,颇有些不甘呢。
许久不见,表姐越发的标致了。许樱笑道,她这一笑,倒化解了杜惠苹心里许多的尴尬。
我不过是中人之姿勉强长得不吓人罢了,怎敢说是标致。
杜大舅母笑眯眯地走到女儿跟前,握着女儿的手道,惠苹啊……她想要暗示女儿,许樱无论说那人有什么不妥当的,都要说好,可许樱却把话拦了过来。
舅母,您不是说要让我们小辈的在一处说话,您还有事要做吗?许樱笑道。
杜大舅母这个时候自是不敢开罪许樱,只得顺着她的话说,瞧我这个糊涂……她一边说一边拼命使眼色给杜惠苹,杜惠苹知道杜大舅母托表弟夫妻给自己找婆家的事,也猜出许樱的来历,只得悄悄的对着母亲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晓得了。
杜大舅母这才稍稍放下了心,出门之后又示意在院子里晾衣服的婆子听壁角,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163表姐婚事二
杜惠苹听完许樱说得话,沉默了一阵,娘自小就对她说要嫁给表弟,就算是表弟订了亲,娘也说要找个有钱的姑爷,让她过衣食无忧的日子,戏文里常讲父母嫌贫爱富贵,女儿偏记情义深,赚得富家太太nǎinǎi眼泪汪汪,可转过身来依旧是要讲门当户对,家境殷实。
要说与她同龄的怕没人比她更晓得没钱的滋味,她记得的头一件事就是父母为了钱财吵架,母亲搂着她哭道若不是为了她早就离了没出息只会乱花钱的爹,再年长点母亲年年带着她回娘家拜年,明明是血缘亲生的表兄弟姐妹,依旧会嘲笑她没有新衣裳穿,话里话外带着挤兑,所幸后来爹娘跟舅舅们也生份了,她一年到头只需到叔叔们家里受一份罪就够了。
要说晓得银子要紧,还是在哥哥病了的时候,因有连家的年金养着,爹从不知要攒银子,银子花没了就记帐,反正连家的年金最迟年关前也送到了,年底结帐便成,可哥哥的病要花银子啊,yào店赊欠太多,人家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