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财雄势大,把她往火炕里推,这一世跳进去的却是许桔……
许榴死了,许桔又要嫁傻子,虽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怎么这报应全数报应在了这些个跟自己当年一样花一样的女孩儿的身上?
我要去劝她……
刘嬷嬷拉住了她,四姑娘,各人自有各人的命,五姑娘这是求仁得仁,您是不知道,这些日子向她提亲的都是些什么人,还不如嫁到展家,虽说夫君是傻的,可夫家财雄呢。
就算是一辈子不嫁也不能……
四姑娘,许家哪里是姑娘们一辈子不嫁能呆的,五姑娘说得对,这是她的命!
命吗?许樱只觉得像是有人给了她的胃一拳一般,疼痛难忍,她干呕了两声,却呕不出什么来,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112各人需还各自债
是夜,许樱做了一个梦,只恍忽记得自己似是一个人走在空dàngdàng的路上,天空不黑不白一面昏沉,天气不冷不热只是风中带着些微凉,她觉得脚下好像踩到些什么,低下头却看见自己赤着足走在黑色的路上。
远远的走过来一队人,除了领头的那个人着黑衣,余下的身上穿着一式一样的白色衣裳,黑衣人抖了抖手上的什么东西,沉沉的锁链震得人脊背发凉。
这里是什么地方?许樱向后退了两步,却被什么人拉住了,一转身只见自己身后是红色的河水,滚滚向前奔流,一眼望不到边际。
你回来了。拉住她的那个人说道。
许樱知道自己本该害怕,可是却莫名其妙的放下了心,我不记得我来过。
你当然来过。那人说道,许樱知道那个人就在自己对面站着,她想要看清那个人的面貌,却只觉得眼前是一片模糊。
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等你下次来时,你就记得了。
我下次来时,能看清你吗?
看清了你也记不住。那个人笑了,笑声从胸腔里发了出来,震得许樱的耳朵微疼。
这里是yīn曹地府?
嗯。
我上次真的死了?
你还不明白吗?死与生不过是这边梦醒,那边入眠罢了。
为什么这次是许桔嫁给了展家的傻子?
为什么上一世你没有嫁给他?
我不愿。
因为你们无缘。
什么?
各人各还各自债,你欠债要还,许桔也要还债,替她母亲还。
我欠了谁的债?
你说呢?那人笑道,你走吧,该还的,该讨的,你心中自有衡量。
该还什么?该讨什么?许樱还想继续问,忽然那人推了一下她,她似是站不住了一般,掉了下来。
啊!许樱坐了起来,却只见自己仍旧在自己屋中,窗外月凉如水,除了几声夜枭的鸣叫和远处的犬吠再无其他。
这个梦……许樱叹了口气,又重新躺了回去,该还的,该讨的……一样也不要少……她闭上了眼,本以为自己不会再睡着,却没想到一下子就沉入了黑甜乡。
第二日天亮时,许樱只觉得像是走了整整一夜一般,累得不行,捶了捶自己的肩膀,打了个呵欠,身上虽累,心里却像有什么东西放下了一下,轻松了许多。
她刚用过早点,常嫂子就带着做fù人打扮的慧月来了,慧月按年龄应该只有二十岁出头,身为人仆又不能做寻常的寡fù打扮,可她就算穿着浅绿中衣,斜襟掐白牙鸭青比甲,头梳得光光的,戴了一个成色普通的白玉扁瓒,耳朵上戴了珍珠耳环,脸上还略施了脂粉,瞧着人还是暮气沉沉,说是三十多都有人信的,全不见当初在苗氏身边如花似玉的大丫鬟模样。
看来她过得真的是算不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