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只要四姑娘允了婚事,将寡母带到展家,展家也是千肯万肯的。
作者有话要说:从前有一个大官落了难,满门抄斩,他将两个儿子送到两家人家里,一家是曾经施恩于他的,一家是他曾经施过恩的,施恩于他的那家人,保护了他的儿子,受过他恩惠的一家人,出卖了他的儿子。
77一波未平
许樱回到她和杨氏所居的小院时,天已经有些黑了,杨氏早就从唐氏那里回来了,正坐在灯下绣荷包,时不时地替在炕头上睡着的许元辉掖一掖被子。
娘。许樱解了披风。
杨氏见许樱回来了,抬头一笑,回来了,听说你去你表姑姑那里说话了。
是啊,表姑姑和大太太他们的局没凑成,就找我说话了。许樱坐到杨氏跟前,杨氏正在绣的荷包是落樱飞霞的花样,正是给许樱绣的,许樱瞧了瞧杨氏的针脚,忽然觉得眼睛有些干涩。
怎么了?杨氏摸摸许樱的脸颊,外面冷吗?瞧你的脸冰凉冰凉的。
还好。许樱摸摸自己的脸,她一个人在冷风里走了很久,冷吗?她已经麻木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知女莫如母杨氏瞧出许樱似有心事的表情,虽说许樱平时脸上也少有笑容,但有心事的时候会不自觉的抿嘴,抿得越紧心事越重。
娘,我若是嫁不成表哥,你会如何?
樱丫头,你何出此言?杨氏放下针线,你与你表哥已经下了小定,你怎能不嫁他?杨氏为许樱的婚事cāo心多年,嫁给自己表侄是好得不能再好的结果了。
许樱叹了口气,娘,你还记得我跟您说得梦吗?
记得。
娘觉没觉得奇怪,女儿从来没提过弟弟。
杨氏想了想,是有些怪。
因为前世女儿没有弟弟。许樱想了想,把事情说了出来,当初栀子有孕,却未曾禀告母亲,就在从辽东回山东的路上遇上暴雨,马车翻了,栀子小产了,六叔由此认定母亲善妒,未曾保住父亲的一点骨血,回家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太太和太太,再加上咱们母女刚回许家,六婶就难产死了,老太太因此觉得母亲不祥,不让母亲靠近,太太更是以这个为因由,添油加醋,让祖父都对母亲生厌,这才让母亲在许家无人相助,是以女儿梦醒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栀子揭穿她有孕的事。
杨氏点了点头,可又觉得不对劲儿,栀子为何始终咬紧牙关不说?娘不是……她想到这里心里一惊,回头去瞧熟睡的许元辉,许元辉日渐长大,模样并不出众,杨氏以为是因为甥像舅家,随了张家人的样貌平平,可细一想,难道……
女儿为了母亲能在许家站住脚,瞒住了此事,又让娘远远的将她嫁了,谁知道……许樱顿了一下,其中种种因由她已经思量清楚,这事儿不能瞒着母亲,她也瞒不了母亲,她一五一十的把苗盈盈如何机缘巧合认出了与jiān夫私奔的栀子,如何以此要协她嫁给展家四房的傻嫡子之事,告诉了杨氏。
杨氏越听脸越白,到最后几乎要坐不住,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女儿若不答应,她就串叨万长随和栀子去告官。
那就让她告去好了!杨氏恨声道,说到底无非是为了那些黄白之物,咱们母女俩个能吃穿多少?要那些阿堵物做甚?让你为了那些个东西去嫁傻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没了弟弟……女儿若嫁了人,娘你如何养老?
你放心,许家还没到那步呢,杨家也不会不管我,娘不图荣华富贵,只图你能嫁到好人家。
女儿不问娘,也知道娘必会这么说,已经一口回绝了苗盈盈。她当初救苗盈盈是举手之劳,为得也只是她自己看不过去四个字罢了,苗盈盈如今翻脸无情又如何?反倒让许樱心下坦然了,我倒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