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阻道,六婶还昏着呢,还是等救醒了六婶再说。
梅氏喝了yào,果然没多大一会儿就醒转过来,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春娟,我与你相处一场,素有恩义,你为何如此害我?
有梅氏这一句话,春娟简直是百口莫辩,连素来菩萨心肠的杨氏都冷了脸,你本是六弟妹的陪嫁丫鬟,六弟妹待你如亲妹妹一般,没想到你竟是如此蛇蝎心肠!
一开始指认观音莲有dú的许樱反倒不说话了,转头望向那一盆已经被扔出去花盆碎成一地,花朵跌入尘埃的观音莲,暗自叹了口气,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六爷!六nǎinǎi!奴婢冤枉啊!冤枉啊!
春娟被几个家丁和尼姑拖了下去,许樱与梅氏的眼神在半空里jiāo汇,梅氏别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许樱明知道春娟是被冤枉的,在这件事里她还是要保持沉默,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梅氏不是个要人救的弱者,相反她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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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靖龙是个能吏,这话是皇上金口玉言亲自说的,可这个能吏在辽东府任满,只得了个平调山东,虽说看着是从边疆苦寒到了富庶之地,可虽说有辽东一府就有边军几十万,地方上却他一人独断,不受他人辖制,到了山东却不是那么回子事了,大明府上有巡抚、总督等等上官,一个个又都盯着这肥缺,想要给自己的心腹,对他这个天子能吏都存了挑错的心思,幸好他岳家与京中户部侍郎吴家是宗亲,旁人多少有些顾及,又不知谁说的,圣上让他在山东一任是存了考验之心,日后怕是要重用于他,这才让山东众官员,对他多了点笑脸。^//^
偏偏于靖龙自己高兴不起来,他是有心病的,当年发大水,淹了些良田、牲畜也就罢了,偏淹死了朝廷六品命官,他报了个失足落水,又因与地方将军颇有jiāo情,山高皇帝远,总算瞒了下来,可如今许家、杨家势起,自己偏又是不上不下的四品官,徜若当年的事被许家给翻了出来,自己怕是要揭层皮去。
幸亏他借着吊唁许家老太太去试探许家,许家上下尤似不知当年内情一般,对他颇客气,他这才放下心来,又听说许樱已经跟杨家订了亲,心里又放下一半,要说许昭业只留下一双儿女,儿子还小,杨家虽说是官,但根基却浅,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脸上渐渐去了抑郁之色,神情轻松了起来,他的妻子吴氏见他面色轻松了些,这才借机调侃了他几句,我早说杨氏软弱,许昭业也并非无有把柄在咱们手里,该拿的该贪的该占的不该拿的不该贪的不该占的也不是丁点没沾手,她心里明镜似的,全掀开了与她又有什么好处?不如拿了银子回乡,得了实惠,好过那无用的名声。
他终究救了我一命。许昭业是个能干的,人又极精明,说起他的死,于靖龙是十分痛悔的。
你如今任着大明府知府,正是许家父母官,照应他家一下不就成了吗?吴氏自知理亏,怕于靖龙又想起自己幼弟的种种作为,有意把话往别的地方引,我听说杨氏好似托着娘家的名,做了北货生意。许忠为了做北货生意,很是寻了一些在辽东府时的旧jiāo,其中就有于家的家人,这事儿瞒得了别人,瞒不过吴氏。
于靖龙点了点头,许昭业与我是故jiāo,照应他留下的孤儿寡母也是应当,只是不知那店铺叫什么名字?
应当是叫昌隆顺的。
转头吩咐了师爷,减免了昌隆顺的税赋不说,还命差役常去巡视、照应。
许忠如今已经是总掌柜,掌着大明府和辽东府两个地方的商铺,常年走动于两地之间,掌柜虽然知道东家是谁,却不知背后的曲折,见新上任的大明府知府如此照应,颇有些摸不着头脑,怕其中有诈,心道我家主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