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孝顺太太,我给太太赔不是才是。
诶,是我欠考虑,觉得这家里面有丧事,就该用喜事冲一冲,想替老六家的大小子,办一办满月,谁想到倒让你为难了。
六弟这一胎来得不易,办满月是应该的。
你公爹说得没错,你果然是知书答礼的。唐氏这么说口气里可带着三分的轻蔑了,她早就觉得是许杨氏在未嫁之时就与许昭业暗通款曲,这才勾得许昭业高中之后,连她娘家的侄女都不要,一心一意要娶她,她本有意要暂时拢络住许杨氏,可她打从心里不喜欢她,口气里难免带出来了三分,这三分旁人听不出来,许樱这种人老成精的,和站在唐氏身后的刘嬷嬷,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祖母,我要去看我六叔家的小弟弟。许樱一脸天真的说道。
唐氏当下快要挂不住慈爱祖母的面具了,在她看来许樱这孩子父亲早丧,带着一身的晦气,怎么能去见她的宝贝金孙?冲撞了可怎么办?可是她刚扮完慈爱,说不让许樱去又显得她刻薄了。
这……哥儿还没出满月,哥儿大一点四姑娘再去看吧。刘嬷嬷说道。
真的?许樱一派天真地握着祖母的手问。
真的。唐氏强咽下心里的厌恶,摸了摸许樱的头,樱丫头就要有自己亲生的弟弟了,只怕到时候不想抱你六叔家的弟弟了呢。
六叔家的弟弟和我自己的小弟弟,我都要抱。许樱甜甜地笑了。
许杨氏见许樱一改在自己跟前时对祖母的不满,竟会撒娇心里不知道是喜是忧,喜的是许樱小小年纪竟如此懂事,忧的是早慧非福。
好了,我知道你惦记着栀子,快带着樱丫头回去吧,可不敢再随意罚她了,她还是个孩子。唐氏这话说得,倒像是许杨氏随意带许樱撒气一般。
是。许杨氏福了一福,许樱牵了母亲的手走了。
她们刚走,唐氏就站了起来,来人,更衣,把这屋好好的打扫一下,再用香熏了,散晦气。
许国定回来的时候,正巧遇上丫鬟们在拿净水泼地,早晨不是收拾过了吗?怎么又收拾?
还不是丫鬟们,笨手笨脚的,把一盘子的香瓜给砸了,我嫌那东西招苍蝇,让她们仔细冲洗。唐氏迎了过来,亲自替许国定换衣裳。
哦。
许国定点了点头,我怎么听说二儿媳fù罚了四丫头?许国定身在外宅,却听说了这事儿,由此可见他手下也是有人盯着二房的,唐氏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下手太明显。
这也不怪她,是老四媳fù去跟她借首饰,樱儿多了句嘴说她的首饰不是老四媳fù能戴得的,让老四媳fù闹了个大红脸,她罚樱丫头也是给老四媳fù看的。
这事儿樱丫头做得对,老四媳fù也是大家子出来的,哪就缺了首饰戴?老二媳fù本是官家fù,她用的首饰老四媳fù这个民fù就是不能用,虽说山东山高皇帝远,可是这种不讲礼数的事,传出去还是让人笑话。
是,是董氏欠考虑,我也说过她了。
嗯。许国定点了点头。
还有满月酒的事,二儿媳fù说家里有老人,办了丧事再用喜事冲一冲也是好的,她……
快别提满月酒的事!这边刚死了长兄,那边就替自己儿子办满月酒,你还让不让老六在街面上走动了?许国定一挥手,挥开了唐氏替她整理衣裳的手。
是。唐氏心里面别提多委屈了,许昭业再怎么是长子也是庶出,怎么就比她嫡亲的孙子重要了?他活着的时候连累她受气,死了也让她不得安生。
我知道昭业和他娘让你受委屈了,可人死为大,这些年我对你也够可以的了,你还是把心胸放宽些。许国定说道,他整了整衣裳,我今晚在秋月那里住,晚饭就摆在她那里了,你不必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