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去陆军医院试图找出那个神秘男友是谁时,还听一位护士说:“儿科的沈嘉凝吗?她那个人挺冷的,和我们都不太说话,不过在男医生面前倒是吃得开,后来听说怀孕就辞职了,再就没见过……”
辗转去到车祸后救治她的医院,邢克垒找到当年沈嘉凝的主治医生求证。
那位女医生还记得邢克垒,她伤感地说:“你也不要难过了,她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原来,车祸时沈嘉凝已怀有四个多月的身孕。根据时间推算,她的行为发生在向他提出分手之前。被问及怎么当时没有人向他提及此事时,女医生回答:“你岳母恳请我们瞒着你,说怕你太难过了。”事过境迁,她以为没有了隐瞒的必要。
当真相的外衣剥开,说邢克垒无动于衷是骗人的,当听闻沈嘉楠怀孕,他有种拆人骨头的冲动。那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感觉强烈到让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受损。然而也正是这个不堪的事实让他彻底清醒。冷静过后,他去了五院。
那天阳光正好,斑驳的树影投shè到身上,让邢克垒整个人有种温暖的感觉。
然而有谁知道,那一刻他的心,竟是前所未有的冷。
五院花园的长椅上,邢克垒和神情木然的沈嘉凝并肩坐了很久。望着远处的风景,他把两人从初识时对彼此的冷漠,到因陆江飞引发的jiāo集,以及她去部队探望他时那莫名的一吻和后来的分手,犹如讲别人的故事般完整地复述了一遍。不需要沈嘉凝的回应,只是一味的自言自语。一声叹息之后,邢克垒最后说了一句话:“你的愧疚里不必有我!”
时光无法倒流,一切不能重新来过,何必执着?到此为止吧。
身为他的初恋,沈嘉凝用残酷的事实,打碎了邢克垒心中对她残留的惟一一丝念想,包括同情。从那一天起,对于沈家的照拂,仅仅只是出于道义。
至于沈母的刻意隐瞒,邢克垒理解为:身为母亲,她或许只是在为女儿保留颜面。只是他没想到,他这份善意的理解纵容了沈家母女对他的依赖。
有句话说:曾经相恋的人,不可以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也不可以做敌人,因为彼此相爱过。而邢克垒和沈嘉凝是不会成为敌人的,毕竟有父辈jiāo情为基础,至于能否成为朋友,在邢克垒看来无所谓,反正没有了爱,也就不存在伤害。
总之,沈嘉凝留给邢克垒的,不是不管过多久,一碰就会疼的伤口。依如她那个人,在那个并肩而坐的下午之后,邢克垒再想起她时,心中除了平静,再无波澜。
没错,于她,他是真的释然了。
本以为事情就是如此简单,邢克垒没有预料到有朝一日沈嘉楠会对他所爱的人带来伤害。想到无辜的米佧,他的神情冷寒得足以把人凝冻:“我和你姐姐之间,谁都没有资格评论,包括你!所以不要拿你姐姐说事儿,那只会让我觉得五年来所做的一切不值得!嘉楠你没爱过,体会不到爱一人的滋味。米佧于我,是特别的存在。或许你觉得不就是被打了一下么,至于吗?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至于!不是轻一下重一下的问题,而是打在她身上,疼的是我的——这儿!”用力捶了胸口两下,邢克垒冷声:“所以这次,你过份了!”所以这次,他无法原谅她。
见邢克垒转身yù走,沈嘉楠用尽浑身力气挽住他胳膊,她以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邢大哥我错了,我不是有意要伤害她的,我只是,我只是害怕失去你,我向她道歉,我去道歉还不行吗?邢大哥,你别走……”
邢克垒一根一根掰开她手指,“道歉就不必了!”
撕扯之后意识到再也留不住邢克垒时,沈嘉楠心如死灰,她绝望地冷笑:“你说孩子不是你的,谁信呢?”
是非终于还是搬弄到了米佧面前。邢克垒眯眼,冷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