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儿般的抬眼看着自己。
“怎的了?”王爷一挑眉角,随即皱了起来,上前两步,那大手放到她额上。
“没事,只是有些困了。”见王爷进来,鸳儿忙躲着那手,起身伺候更衣。
王爷摸了摸她额头,见她未曾发热,便放了半颗心下去,只道:“哪儿不舒服?叫赵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真没事儿,只是有点子困了,靠着那炭盆坐着头晕晕的罢了。”
听她这般说,王爷才笑道:“那火气确是熏人,白日里少打会儿窗子,虽冷着些,却不晕人。”
鸳儿应下声儿来,退了那正服后,见王爷坐到里头,想了想,便似随口问着:“王爷,那圣旨下来,可有赏些什么?”
王爷抬头瞧她,轻笑道:“怎的?莫非惦记上了赏赐?”见她忙忙摇头,便接着道,“便是爷想给你,怕也没用。大凡圣上赏赐的,皆是需摆在家里供着的,用用不得、使使不得。”
见他这般说,鸳儿想了想,又道:“只是从未见过……纳闷罢了。”
“呵,现下只是下旨夸奖几句罢了,本应一两个月前便到了的,只因路上大雪,故此迟了。”说罢,王爷笑着瞧向她,“待再过上一两个月回到府里头,想必那赏赐便能到了,只怕你瞧了也看不出什么好来。”
鸳儿淡笑了下:“不看也罢,虽是福分,到底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瞧的。”
王爷心中纳闷,这丫头瞧着似有些不对,只不知是哪处不对,可便是问,却死咬着说是累了、困了。只得令她靠着里面儿躺下歇息,再不扰她便是。
大年三十,这一众官兵皆在路上,年夜那日自也是在路上过的。若非大胜而归,年年皆在这旷野过年,想必谁也舒服不来。
“爷的银子皆在那火里化了、污了,这会儿先不赏你们了,待回府之后再补上。”初一一早,小喜子几人便在车门口跟王爷拜年贺岁,王爷车里虽还有些荷包却不大够用了,只得如此说道。
“嘿嘿,爷,回去再赏,可能得个双份儿的?”小喜子嘻笑道。
“成啊,不过这事儿也得照着双份做才是。”
“这是自然,伺候爷,莫说双份儿的,便是成日家忙个半死也是甘愿的。”小德子忙在一旁接口道。
“越发的贫嘴了。”抬手一人头上敲了一下,王爷便起身去了刘大人等处不提。
小喜子跟小德子坐在车前面儿,隔着帘子对里头道:“姑娘,再过半个来月便能到咱们凉城了,在车上呆的可烦了?”
鸳儿抬眼,瞧着车外那一片苍茫旷野,苦笑了下:“路上虽辛苦些,倒也能瞧着些景致。”
小德子叹了声儿:“唉,我可想家里头那烧ròu了,在外头跟着爷虽饿不着肚子,这吃食上到底比不了家中。”
小喜子晃了晃头:“只惦记着吃,怪着你那肚子怎么吃都没事儿。我只盼着早些回去,支着大桶,好生泡个澡。”
小德子向着门帘里面问道:“姑娘可有什么盼的?想吃想玩的只管告诉我们,差人必能买回来。”
鸳儿愣了下,笑道:“只盼着能发下月钱银子便好,旁的……不需什么。”
二人愣了下,失笑起来:“倒也是,有了银子什么买不着?”
又是小半个月去了,眼见着还有三两日的路程便能瞧见凉城了。
入夜间,王爷把鸳儿揽在怀里,下巴轻磕着她那头顶,柔声道:“这便快到了,你这出来一糟,个子也高了,年岁也涨了两岁……怕是再回去,府里那些人皆认不出你了。”
鸳儿舀头倚着王爷怀中,轻声道:“哪里就认不出了,出去时多少个人,回来还是那些,模样又都没大变……”
王爷忽笑了下,抬手挑起她那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