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身退出,刚一出了门儿,赵统几人便忙寻了留守的周资等人,瞪着眼睛、梗着脖子,瞧着那张张面孔,周资淡然一笑,抬后向后头指了指。
只见那王爷打大帐中出来,再没去旁处巡查,只回了后头那马车之中。
众人不解,再瞧着周资。
周资这才挑挑眉头,那一副老神在在之态,瞧得众人一种气恼,好半晌,周资方道:“王爷自打大帐烧了后,便住到那马车上去了。”
这没头没脑的话,又不是这周资肚里的蛔虫,谁人听得懂?
李飞虎是个急脾气的,瞪着眼睛纳闷道:“早先来的时候住的不也是马车?这又怎的了?”
周资抬眼看了看李飞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只不说话。
何康忽想起一人来,两眼一亮:“伺候的那位……可瞧见了?”
周资这才笑了起来:“见过两眼,离得远些,没瞧太细。”
赵统这会儿也回过神来,应是那位把王爷伺候舒服了,虽不知怎生伺候的……可这毕竟是人家房里的事儿,又哪个好去打听?瞧王爷这意思,似是因这病,反得了好处一般?只是,这事哪里可是宣之于口的?
只李飞虎仍愣着,左看右看了好半晌,才皱着眉头嘀咕了声儿:“一个个跟打哑谜似的,有何说不得的?”
王爷钻进车上,鸳儿忙迎了过来,一边解着衣裳,一边问道:“身上伤口可有疼过?”
王爷脸上神色甚好,淡笑着摇头道:“有些痒了,今儿个未曾疼。”
“那是快好了。”鸳儿松了口气,又嘱咐道,“痒虽痒,莫用手去碰它,结了痂、再落了便不怕了。”
王爷听着,心里更是舒坦得紧,一把抓过她那手,见她脸上又红了,拉着不让她抽回去,凑在耳边轻声道:“大军已回,待整顿些日子便可回了,可想骑马了?这两日没跑紫夜,想来它也腻歪了。”
鸳儿抽了两把,见他还不松开,只得低头道:“您身上还带着伤呢,骑马这事……等大好了再说吧。王爷……您的甲还未曾解好呢。”
王爷轻笑下,松开了手,任她伺候着。
解了甲,又脱了衣裳,鸳儿仔细查着那几处伤疤,外头已经结了痂,再瞧不见半丝血迹,有两处浅些的,那痂已经掉了一半,只露出鲜红的伤疤,外头的皮已长好了。
见了,鸳儿松口气般的笑道:“这便好,再过个把月的应能大好,只是皮ròu伤。”
瞧她贴在自己身边细瞧着那伤处,王爷弯着嘴角,抬手向她头上摸去,刚顺着头顶滑到耳旁,就见她抬起头来,脸上微红,眼里带着丝埋怨的瞧了自己一眼,又低了头,直起身子舀被盖了,起身去倒茶水。
“可想出去玩玩了?那恒长河浅得紧,一会儿爷带你出去走走。”
“王爷还是好生养着吧。”鸳儿低着头,把滚水冲进壶中,“今儿外面人多,又乱,前几日不是才出去过?”
“你倒是个会给爷偷懒的。”接了那茶,王爷靠在软垫上侧头向外瞧着,“再歇上一个月,若无大事,便回了。那些大小胡国的首领捉的捉、死的死,现已查明大部分的下落,想来数十年内再不成气候。这一回去,倒不必太急,路上慢慢走着,等到了赤松关便要三个多月的时候,那会儿应是……十一月间了。待再做整顿,等回了凉城,想来又要待过了年的……不如慢慢行着,在赤松关里把年过了也是好的。”
“要走这么久?”鸳儿愣了愣,来时虽算着路,可这会已过去了一年多的时候,她有些闹不清了。
“忘了?”王爷转头瞧着她道,“来时先到了一处,走了一个来月便安营扎寨。后又向西推了一个来月的路程,这一回去再走得慢些,可不得三个月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