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
“王爷,可要沐浴?”小喜子在马车外头问道。
“罢了,水省着些吧,擦拭下便好。”王爷喜净,于军中之时,因日日着甲,故每夜必沐浴,现下随军出行了,水虽带着,可到底要省着些,自不能浪费的厉害。
“是,爷在何处擦洗?”若是沐浴,那便着人扯布在外头围了便是,可随意擦洗倒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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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便在……”王爷微一沉思,挑眼瞧了鸳儿一眼,见她一脸平静的跪在边上理着衣衫并皮甲,忽的一笑,“便在车里罢了。”
“是……”小喜子愣了下,在车里……那谁伺候?那丫头最好莫要出来的,现下又是晚上,若是出了事情可不好,可王爷又偏要在车上……
想着,一转脸,正跟小德子对上眼神儿。小德子眉头挑挑,脸上带着丝坏笑。小喜子立时领会,也笑了起来,忙转身冲着几个亲兵招手吩咐着。
鸳儿听了,先愣了下,随即又想着,莫非自己现下就能出去了不成?虽如今是夜里,在外头守着冷些、黑些,可到底算是出去了!就近闻闻那青草香味儿,说不定还能摘上两朵花瞧瞧,若再能捉上只草虫什么的……
心下想着,脸上又带上了三分喜气,叠衣衫的动作也快了起来。
王爷冷眼瞧着,并不出声,只等着外头打水过来,悠然自得的靠在窗边儿,偶尔抬眼瞧瞧那天上弯月,并那满天星斗。
“爷,水打好了。”小喜子弯腰端盆进来,小德子一傍舀着数块布子放到了门边儿。
鸳儿直等着王爷吩咐自己出去,却见那二人放好东西,一声不吭的又出去了。莫非还有东西舀不成?
“愣着做甚?还不过来伺候?”王爷脸上淡淡的,开口说道。
鸳儿一愣,转头瞧着王爷,眨了眨眼,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莫非……是让我伺候给他擦身子?!
“怎的?要把那水放冷了不成?”王爷挑眼瞧着她,似有不耐之意。
鸳儿身上一僵,忙低头道:“王爷……我……我不会。”
王爷双眼一敛,沉声道:“学。”
鸳儿身上抖了下,只得低着头凑过去,将那一件件的衣裳慢慢除去,心中狂打着鼓。平素虽日日睡在一起,可哪里见过他的身子?这草原上夜里冷得紧,二人皆穿着中衣,只偶尔才在他沐浴前后瞧见过个背影儿什么的。
“你既是我身边伺候的,这些事便需学着,莫不成哪日小喜子他们不得闲儿,你连这些还都做不了,让爷自己动手不成?”王爷那声儿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就似平素指点下人时一般的语气。
鸳儿嘴里应着是,心里却道:自己梳洗又如何?我不是自己梳洗的?
可这话哪敢说出口来?真敢说,那便直等着王爷搬脚踢人罢!
除了上衣,只露出精壮膀子,鸳儿心头一颤,不敢多看,忙打湿了面巾子,打从背后擦起。
早前,只瞧见过几眼王爷身前那伤疤,可如今离得近了,才瞧见他背的上伤更多。不由得心底发颤,两眼只盯着那斑驳处,心中阵阵的揪着。
“嗯——?”王爷拉长了音儿哼了一声,鸳儿这才回了神儿,忙把布子贴到王爷背上,轻轻擦了起来。
“重着些。”
“是。”一下下轻轻拭着,两眼只盯着王爷背心处一块疤痕,那块疤似是箭伤,颜色发深,显是当日受伤极重,一个没忍住,抬手轻按上了那块疤。
王爷身上一抖,双眼微沉了下去,并未做声。
“王爷……可疼?”
长疏一口气,王爷抬起头来:“早年间的伤了,如今哪里还会疼?”
鸳儿再不做声,擦拭毕了后背,又转到前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