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想,见王爷似等着自己回话,方老实道:“不知道……”
王爷眉头一挑,诧异抬头:“不知道?”
“听……听张公公吩咐。”鸳儿心中暗急,这尊大神供在这里,自己就不能呆在这儿,你将我挤走,还问我要去哪儿?
心中急着,这二月天中竟就淌下了汗。
王爷皱着剑眉,又上下打量了鸳儿几眼,死垂着头,领口高高的裹着脖子,想来是怕冷的,不似今日房中那三个,这么冷的天儿竟还穿着低口衣裳,生怕人瞧不见似的。身量倒似高了些,怀里抱着包裹,那抱着包裹的手微抖着,额角竟淌下了汗来……
见她怕,王爷心中反而松快了起来,直起身子靠着椅背,竟悠闲问道:“若他无处安置你呢?你待如何?”
鸳儿心中微诧,微微抬头,想瞧他到底是何意,却忽又想起这位乃是杀人如麻的那位“阎王”又死垂下了头,半晌不知如何应答。若张公公无处安置
自己……那……就只好在那角房里躲着了,只那里无火也无炭,偏又漏风……夏日也就罢了,现下还是大冷,如何坐得住人?
“回你那屋罢,莫去那角房里头,若要真冻死了,再说我这府上虐待下人。”说罢,便又抬手取过床上的信筏,悠然看起。
鸳儿一噎,暗自顺了半晌的气儿,这才福了福:“谢王爷体恤。”弯腰退回里间屋子。
这人,这话……要不是深知这王爷的“凶名儿”,又见过他身上那股子能杀人一般的气势,鸳儿险些当他是个无赖!
这一呆,就是多半日,直到傍晚饭点儿,鸳儿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厨房用饭,便听到有小太监过来请示:“王爷,今日在何处摆饭?”
稍想了想,王爷便道:“就在此处吧。”
得,爷要用饭,自己要如何?现下退出去?还是偷偷蹭出去?鸳儿又怕自己一出门儿,不知哪里犯了这位爷的忌讳,再被拉出去吃一顿板子,可这饭点将至……
听着院中众人忙碌起来,自己腹中也微微觉着饿了,鸳儿正想着,忽见有人进来了。
张公公进门,瞧鸳儿正从榻上起来行礼,上下打量了几眼,眼皮仍是肿着的,相貌长开了些,瞧这五观还算是秀气,可这眼睛就……略皱了下眉头,方沉声道:“过来,一会儿伺候着。”
伺候?伺候什么?
抬起双眼,诧异着瞧了张公公几眼,鸳儿心下纳罕,显是没听明白张公公所言之意。
“一会爷要用膳,你来伺候着。”见鸳儿不解,张公公只得再解释一句,却见她眼中惊恐神色一闪,忽的,张公公反倒笑了起来,“莫怕,王爷平素对待下人很是体恤,老实办好差事便可。”
这事儿,都是逼到头上时,人,方才会动上一动,鸳儿更是如此。
虽心想着:这位爷吃饭,很是应叫那边三位姐姐过来才是。可嘴上却不敢多话,老实垂头跟在张公公身后。
出了屋儿,饭已送来,张公公忙上前,悄悄命鸳儿一旁摆箸伺候,一边暗中观察。
王爷只微微抬眼瞧了鸳儿一眼,便取箸用膳,脸色也未曾变过,那鸳儿一路老实伺候,旁人让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多话,更不敢去主动招惹那位爷。
张公公这才长松了一口气,这便好,这便好,只要不是连女子都不得近身的便好!
鸳儿全然不知,自己竟被张公公当成了实验品,在这鬼门关上走了一糟。
莫说张公公,便是跟在身边的小豆子、小德子也是一般,时不时的拿眼偷瞧鸳儿两眼。小德子还好,此前见过鸳
儿在角门摔到地上那回,竟把爷逗乐了,小豆子却丝毫不知,瞪大了眼睛一会儿看看自家爷,一会儿看看垂着脑袋老实到了极点的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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