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朝中各路大臣以及各封底王侯,凡是听到消息的,都知道这是一个上好的巴结机会,于是纷纷献金献帛以及各路奇珍异宝给这位才来到人世没几日的小小靖安侯。
这一日,皇上宴摆正阳宫栖霞殿,宴请后宫妃嫔以及皇亲国戚,为小靖安侯办“满月礼”。唯有叶潜,却跑到军中,将手下士兵全都赶到校场中,大练一百八十回合,只练得众位士兵东倒西歪叫苦不堪,纷纷猜测到底是哪个惹了叶将军。吴门中是知道他的心思的,在旁不免叹息,谁知道正叹息着,却猛见叶潜目光如剑般shè来,倒把他吓了一跳。
叶潜冷声道:“你也一起来。”
吴门中心中叫苦,颠着脚小心翼翼地过去了。
就在这时,宫中宴席完毕,有内侍前来,说是永乐宫所派,皇后叶长云请自己的弟弟轻车将军前去宫中叙话。当下全军上下皆松了一口气,纷纷在心中感恩戴德,皇后福泽深厚,真是好个佑星,救万民于水火!
宫中,叶长云坐在榻上,一边为自己的儿子煦儿亲手缝制着小衣,一边轻轻淡淡地对自己的弟弟这么说。“潜,你也看到了,她早已再嫁,如今连儿子都生了。”
叶潜沉默不语,坚毅的面上无任何表情。
叶长云抬眸看了他一眼,只觉得牙疼。他这番神情,倒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她气得把缝了一半的小衣扔在一旁:“潜,你眼看着也十八岁了,该是考虑自己终身的时候了。”
叶潜淡扫自己姐姐一眼,依然是不言不语。
叶长云冷笑一声:“潜,不要在我面前说那些在皇上面前说的那番冠冕之言,你的心思我还是知道的。可是你也要明白你和她之间的差距。虽说如今你已不再为奴,咱们叶家也陡然兴起,可是说到底,她贵为公主呢。别说人家至少必须王侯才能相配了,便是人家那刚刚出生的襁褓小娃儿,还不是已经贵为靖安侯。你呢?你如今不过是小小的轻车将军罢了,怎能相配?”
叶潜紧抿的唇一动都不动。
叶长云望着自己的弟弟道:“潜,你还是听话吧。”
叶潜没有一丝情绪地开口:“姐,你何必为难于我。”
叶长云闻言噎声,良久叹息:“罢了,你这分明是为难我。”
晚间,叶潜回到家中,却惊见被大哥奉养在府中的母亲正在厅中等候。
昔日粗糙低贱的洗衣fù人,如今已是满头珠翠浑身绫罗,身边还有数名侍女搀扶,而昔日平西侯府□患难的侍女素衣也陪伴在她左右。此时她坐在那里,叹息不已地教训儿子:“昔日你我低贱,你低头侍奉公主,我可曾说你什么?这人哪,既是身为人下,便要有做下奴的本分!可是如今呢,你早已不是昔日那个供人差遣的马夫,那又何必去做马夫该做的事呢?你低头为她修车辕,好,那是你一朝得势依然不忘本分,世人会夸你感念旧主恩德,那没什么;可是如今你对公主念念不忘,以至于要耽误自己终身大事,偏偏这公主早已再嫁生子,你如今这个念想,若是为他人知道,却是不忠不孝,也是不仁不义了。”
叶夫人虽并无见识,可是在平西侯府中日子久了,也是能说得些大道理的,如今这么一番话说起来,在情在理,说得叶潜低头不能言语。
叶夫人见小儿子这般萧瑟模样,也是心疼,叹了口气道:“潜,不要放任自己的倔xìng子了,还是找个好人家的小姐,赶紧娶妻,让我也再抱个孙子,这才是要紧的。”
叶潜喉中哽咽,上前跪在母亲膝下,却是依然不言语。
一旁的素衣见状,眸中一黯,低头咬了咬唇。
叶夫人闭上饱经沧桑的双眼,摇了摇头,再次叹了口气:“潜啊,你还是听你阿姐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