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刻意的去抵抗这股大自然的寒意,以至于让她的鼻尖都有些隐隐发红。
不知道为什么,越往山上走安云兮越是觉得有一种生机流失的感觉,好像整座山都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哀愁,这让安云兮的内心越发不平静起来。她加快脚步用最短的时间冲到南老避世隐居的半山腰上,那几间简陋的房屋没有一点点生气,好像只是空房子一般。
安云兮心中‘咯噔’一声,几乎停了一下。她快步走进师父的房间,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后,就开口叫起师父来。
连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安云兮心中一片焦急。当她忍不住要冲进师父内室的时候,突然从里面传来师父虚弱的声音:“丫头来啦,进来吧。”
听到师父的声音,安云兮先是松了口气,但刚放下的心又马上提了起来,师父的声音怎么那么虚弱。
安云兮想也不想的就进入了师父的内室,一进屋,她就看见南老正盘膝坐在床上,脸上呈现着一种灰败之色,用道家和佛家的话来说,就是布满了死气。
“师父!您怎么啦?”安云兮心中一惊,赶紧扑到南老的床前,跪在地上紧张的道。
说话之间,她就要伸手去给南老把脉。可是当她快要触碰到南老的手腕时,却被南老躲开,他缓缓摇头道:“不用看了。师父寿数已尽,今天就要离开了。”
安云兮鼻头一酸,心中如刀绞一般:“师父,你瞎说什么。您老是可是活神仙,怎么会有事,您不过就是生了场小病,等徒儿给你把脉煎yào后很快就好。”
南老有些黯淡的双眸中凝聚着水光,他慈爱的看着安云兮,缓缓抬起手在她的头顶轻抚,喃喃的道:“痴儿,人固有一死,有什么好执着的。你师父我活了一百多年比起普通人来说已经算是赚的了,死便死吧。”
安云兮喉咙好似被堵住,让她呼吸都很困难,她一直拼命的摇头,半响才艰难的开口:“师父,您怎么舍得丢下徒儿。”
南老拍了拍她的头顶,长叹道:“是啊,舍不得,舍不得,师父还没看到你长大chéng rén,还没有看到你傲视天下呢。”
“那就不要走,您再等等,多看徒儿几年,再多陪徒儿走一段路吧。”安云兮声音哽咽,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滴在床单上浸湿了一片。
“傻孩子,哭什么。师父可从来没见你哭过。”南老笑骂道。只是那声音听起来却虚弱得让人揪心。
安云兮把自己的脸埋在师父的大掌里,无声的流泪。她心中好后悔,她应该早就看出来的,早就察觉到的不是么。师父开始反常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才会隐瞒着她做什么吧,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深想一下,如果自己早一点察觉到,如果自己不是那么忙,如果能多陪陪师父,那会不会就能改变师父的命运。
深深地自责和内疚撕扯着安云兮的五脏六腑,让她痛不yù生。突然,她从师父的手中抬起精致却布满泪痕的小脸,激动的道:“师父,活子时,活子时不是可以帮人延寿吗。”
安云兮的医术是南老一手教出来的,他自然明白徒弟话中的意思。可惜,在前者期待的眼神中,他缓缓摇头:“活子时只能是在那些寿命未尽的人身上起作用,因为他们身体里还蕴藏着生气,可是,像师父这样寿命已尽,生机已绝的人是没有半点作用的。”
“师父,一定还有办法的是吗?”安云兮仰起脸,挂着泪痕,她从未那么谦卑的仰视,只是希望从师父的口中听到一点点希望。
可是,南老只是摇头,他不想自己的死让自己徒弟心中带着心结,他解释道:“其实早在几多年前我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大限之日了,所以才会找这么个清幽的地方避世隐居,过些平淡日子。师父活了那么久,看了百样人,品了千种味,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