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最后降等承袭诚王爵位的竟是向来不显山漏水的庶三子。
本来按规矩,父死嫡继,无嫡族继,三公子庶出并无继承爵位的资格,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当今陛下把三公子名牒改到了已经仙逝的诚王妃司马氏名下,他不是嫡子也成了嫡子。
不知情的人都夸当今陛下仁厚,想办法让诚王血脉继承了爵位。但是知情的人看来,只觉得当今陛下心狠,诚郡王妃一直对当今陛下与庶子不好,现在庶子继承了爵位,诚郡王妃日后还能有舒心的日子可过吗?
想到皇室那些恩怨情仇,杨垂文不免便想到了某个人,于是他忍不住苦笑了一番。回到国公府,他先去见了父母双亲,再回到自己的院子。
“你回来了?”沈氏见到杨垂文回来,面上露出一个端庄的笑意,然后转身让丫鬟们摆饭。
“有劳夫人。”杨垂文接过沈氏递来的毛巾擦干净手,然后与沈氏闲聊了两句,两人一问一答,相敬如宾却缺了几分亲昵,只不过彼此间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竟都觉得这样就很好。
两人膝下现有一子,长得玉雪可爱,杨垂文回家后,常常花时间在教养儿子身上。
“过几日我母亲过寿,你可有时间去?”吃完饭后,沈氏问。
杨垂文点了点头,每年遇到这种事情,即便他没有时间,也会想办法空出来,这是他给发妻的脸面。
见他点头,沈氏心底松了口气,两人洗簌过后,便准备睡觉。
一张床,两张被子,然后各自无梦到天亮。
第二天,任令果然下来,杨垂文成了礼部左侍郎,诸位同僚笑闹着要他请客吃酒,他当即便应承了下来。当天晚上大家喝得伶仃大醉,他回府的时候,母亲关切的让人给他准备了醒酒汤,才让他回了院子。
回到自己的院子,沈氏早已经睡了,他站在黑漆漆的屋外,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去了书房。
沈氏早晨起床的时候,见旁边放着的那床被子动也未动,便问身边的丫鬟:“昨夜世子没有回来吗?”
“少nǎinǎi,世子昨夜回来了,只是喝得有些多,便在书房睡下了。”丫鬟小声答道。
沈氏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问,然后转头看起京城贵fù圈发来的邀请函。
她的贴身丫头想说些什么,但是嘴角动了动,见沈氏并不在意世子昨夜醉酒的样子,便又把话给吞了下去。
又是五日大朝会,作为礼部侍郎,杨垂文站朝的位置往前靠了不少,他看了眼御座上的帝王,又把头垂了下去。
朝会刚开到一半,突然有个太监在帝王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大家就看到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竟然站起身就大步离开了,留下满朝的大臣面面相觑。
他下意识看了眼站在前方的顾之瑀,也许对方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除了他意外,还有好几个大臣也都望着顾之瑀,期望他能说出个什么来。让大家比较失望的是,顾之瑀除了脸色难看一些意外,从头到尾就没有开过口。
杨垂文心里突然有些担忧,连顾之瑀脸色都变了,可见内宫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恐怕还与皇后娘娘有关。
小半个时辰以后,后宫传出消息,皇后产下了小公主。
朝臣们听到这个消息后,纷纷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帝后成亲七年,膝下已经有两个皇子,却无一公主,传闻皇后似乎对此特别的遗憾,现在总算儿女双全了。
知道陛下这会儿肯定是没有耐心面见朝臣,大家便三三两两的散了,杨垂文走出大殿后,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雨,玉阶都已经湿透了。
他走在雨中,任由雨水淋湿外衫,但是心里却有些空空dàngdàng,说不出的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