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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军部递jiāo了一份辞呈。

    辞呈递上去三天后,霍真把霍时英召回了家,霍时英连夜赶回一身风尘,霍真从最初的愤怒然后克制到最后又悲伤无奈一夜辗转,等到见到风尘仆仆的霍时英时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清早霍时英一脚踏进前厅,就看见沐浴在晨光中愁眉不展的霍真,这是一场不可避免的冲突,她早有预料,她走过去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家仆上来奉茶,她端起来狠狠地灌了一口,父女俩半天都没人说一句话。

    后来霍真说:“你要知道,我就是最荒唐的时候,也不敢去碰戏子之流的污糟东西。”

    霍时英默默地坐着,很久之后才道:“他不一样。”

    “哈!他不一样?”霍真似乎一下子被她的这句话点着了火线,瞬间就zhà了,“一个下九流的东西,从那种地方长出来的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霍真暴怒地大吼,霍时英只是悲哀地看着他,然后无奈地道:“他也是个人。”

    霍真再次勃然大怒:“他也是个人?人还分三六九等呢,你知不知道你说这话有多幼稚。”

    霍真看过来的眼神几乎是鄙视的,霍时英却毫不退缩地抬头迎视着他,从头至尾冷静得近乎冷漠,一字一句地道:“我知道,但我也是一个人,我十六岁祖父才给我赐字,他叫我安生。”

    安生二字一出口,霍真瞬间呆愣,他颓废地跌坐回椅子里,霍时英却不想再多说什么,起身往外走去。

    “你选个什么人不行?为什么非要选个那样的人不可?”霍真望着她逆光的背影,喃喃问道。

    霍时英顿住脚步,微微侧头道:“我要是不选他,他会放我走吗?你会放我走吗?”

    霍真无力地闭上眼睛:“我只是想把最好的给你,做父亲的其实最后就只剩这点心思罢了。”

    霍时英保持着一个不回头的姿势张了张嘴,她其实想说:你给的却不是我想要的。但她又觉得说了也没有什么意义,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走了出去。

    霍时英的辞呈递上去后如泥牛入海,了无音信,她也不急不躁,一个月往上递一封,至于周展这边,自从上次两人说开以后,霍时英就再无下文,他也没催过她,两人自那以后关系也没突飞猛进,霍时英还是偶尔去吃个饭,坐坐就走,周展是个老实人,除了对霍时英亲近一些,笑得多了一些,却一直都不敢直呼她的名字,两人处得相敬如宾,倒有点细水长流的意思。

    九月,第一场秋雨过后,山里的气温骤降,霍时英第三次递上辞呈后的半个月,宫里忽然给她送来了一样东西,一幅一丈见方的画卷,画上是一望无边的草原,蒿草茂密有半人高,两人两骑齐头并进纵马奔驰,画卷写意,张扬而奔放的激情扑面而来,画中一人穿着九爪金龙的帝王服饰,落款处盖的是含章的私印,他在邀请她与他并肩,霍时英看懂了,但看懂了她也就是看看,看过以后就收了起来,和皇后那件大氅放在一处,压在箱子最底下。

    十月,一场霜降过后山里真正冷了起来,霍时英的屋子里升起了火盆,一群新兵蛋子却还住在帐篷里,每天晚上冷得他们嗷嗷叫,霍时英趁机带着他们山上山下地cāo练,水里来泥里去的,弄得他们叫苦连天,倒是再没人抱怨营房糟糕晚上冷了。

    这天的头一夜,霍时英抓住了一个营房夜半聚赌,领头的两个被罚了五十军棍,傍晚召集起整个军营围观,正打得热闹,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噪杂的声响,台下一帮被憋坏了的小子忽然都直勾勾伸着脖子往营门口看。

    霍时英转头望去,只见山坳转弯处,正转出大队的人马,蹄声阵阵,夹杂着辘辘的车马声,半盏茶的工夫,营门口迎来两队高头大马的侍卫,一辆漆黑的檀木马车辕辘而来,停在大门口,一帮小子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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