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小乔乔,“如今你能嫁得这么好,也是自己的修行,不用像我这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过日子,这是福气。”叹口气,“你嫂子我的脾气你也知道,爱占点小便宜,但还算讲理,我就是跟你诉诉苦。我不是只为了那点钱去的,可说给说听都不信,认定了我是个钱蝎子。”苦笑。
“我了解。”莫语点头,“你跟二嫂还不说话呐?”
莫大嫂叹口气,“整天门对门,想不说话都不容易,你二嫂脸皮厚,估计再过几天就自动过来了。”不禁笑笑,“这么多年相处,谁不知道谁啊?唉,穷过日子呗。”瞧一眼手里的丝绸手帕,“唉吆,瞧给你擦得这么脏,我给你洗洗。”
“不用了。”
“大少nǎinǎi怎么能用脏帕子,放我这儿给你洗洗吧。”
莫语失笑——自小到大给大嫂洗过的好衣服、好料子,就没拿回来过,她当真是个爱占小便宜的脾气。
“对了,我记得柜子里藏了点蜜糕。”爬到床头柜上翻找出一个油纸包,打开看,里面却只剩下一块拇指长的蜜糕,“这个该打的东升,又给偷吃了。”取出剩下的那块递给莫语怀里的小乔乔。
“她还小呢。”莫语低头想推辞,却发现女儿已经在舔了,“你这个馋猫,真吃起来啦?”
可不,小丫头舔得可欢快了。
正堂屋,一堆人谈天说地,侧屋里,姑嫂俩也聊着琐碎。
每个人的生活都充满了不如意,对与错,难说。
☆、三十一发现
李政然夫fù在莫家住得是莫语原先的屋子,只有十几尺见方,小的很,自然没有李家的宽敞,但在莫语跟两个嫂嫂的手下一收拾,却显得干净宽敞。
吹灯时,外面起了大风,窗纸呼呼的扇响,听着都觉得冷。
哄睡了女儿后,莫语快速缩进被子里,冷得直发抖——他们来的太突然,莫父刚才引燃了火炉端进来,屋里还没来得及暖和。
李政然正倚在枕头上看莫父给的书,看上去很认真,在妻子缩过来时,他下意识地展开手臂,将其护到自己怀里。
“这是什么?”她问他,刚回屋前见父亲递给他这本书,还真有些好奇,她爹并不认识几个字,家里怎么会有书?
“父亲说从山里路死的行者身上拾到的。”将妻子身后的被子拉紧一些。
莫语缩在丈夫怀里,在汲取他身上暖气的同时,歪头看看封页——都已磨损,没有封面,“是什么书?”
“行者的游记,估计是客死在山中的。”
莫语点头,自小就听父兄说过,打猎时,偶尔会遇上在山中迷路的行者,有的已经奄奄一息,像那个给她取名的疯先生,有的则早已魂归九天——这世上总有些与众不同的人,他们不为衣食富足,追求一些让人不甚理解的东西,她虽然不太明白,但觉得他们很值得尊敬,“这个字读什么?”指着一个笔画比较繁杂的字问他。
“撰。”李政然答道。
“是什么意思?”
“有好几种意思,不过在这里就是指‘写’得意思。”
莫语微微点头,随即念了带“撰”字的这一行:“临山主峰北岩,撰二字,名为‘丘秋’。”想一下,“这游记是写各处地貌的?”
“风土人情、山川地势,这个著者走得地方很多,不过可惜,却客死在了这里。”
“爹为什么要给你这个?”
李政然笑笑,“可能是担心我无聊,找些事来打发时间。”低眉看她,“不困?”
莫语仰着双眸看他,眼中带了些渴望——他明白那意思,自从发现他这个丈夫可以当说书先生来用后,她便多了一个爱好——听他讲故事。
窗外北风渐趋呼啸,屋里的油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