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入两股,这京中贵胄那么多,消息要是让人家知道了,谁还拿不出区区三万两银子来?
“这三万两投下去,顶多两个月,起码就是五六万两的回报。这五六万两说来简单,可要真挣起来可就难了。有了这笔钱,起码也能保住您这辈子安稳无忧罢?nǎinǎi,您还是别迟疑了!反正也差不太多,这就上王府借了银子,往南街的东升客栈去吧!”
谢葳怔怔地看着地上,不说话。
任如画却是更加的心惊ròu跳,只觉全身的血液都被那“五六万两”几个字而搅沸腾了。
她再也没心情逛下去了,使了个眼色玉英,便又遁原路出了园门。这里谢葳听得石头后轻微的窸窣声远去。也冲花旗笑了笑,“石头上坐久了不好,咱们也回房吧。”
任如画回了丹桂院。满脑子还是方才花旗说的那席话,她只觉得又好笑又吃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投三万两银子下去才两个月就能有翻倍的银子赚!这谢葳一定是疯了!一定是疯了!这怎么可能?一定是骗子,她一定是被人给骗了!
她来来回回地在屋子里打转,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任家曾家虽说不缺钱,可也不是动不动就能拿得出三五万两银子来的主儿,云脂坊就算回本快,如今她手头上的现钱也不过六七千两,这转手就是五六万两银在手的滋味,实在太陌生。又太不可思议了!
这些出关的商队有很多,她也知道这些人往返一趟往往就是十几万两银子的架势。京中做买卖不好赚钱的时候,许多都是靠这条路子维持的家底。谢葳居然也跟这些人有往来,她居然也在走这条路发财……
任如画久久也无法冷静下来。
云脂坊是赚钱,可是谁又会嫌钱多了压手?如今被荣氏抽走了两成股份,收益不那么可观了,而且就算没分出去,两个月里也绝对赚不来六万两银子不是?
谢葳又不是傻子,她那么精明,怎么可能被别人骗?是了,不是说这人是谢芸介绍的么?谢芸怎么会骗谢葳?如果是骗人的,谢葳怎么会躲在石头后面为钱发愁?花旗还会怂恿她去跟谢琬借钱?
任如画发现,自己竟然渐渐动心了。
玉英看她坐立不安的样子,便说道:“这事也不急着下决定,方才她们不是说在南街的东升客栈么?nǎinǎi不如让人暗中去打听打听看看是不是有这人再说。”
“正是这个话!”任如画被她一语惊醒,蓦地停住脚步说道。“你这就安排人出去打听那客栈里是不是住着个跑关外的客商!有多详细就要多详细!”
直到看着指派的人出了门,任如画才算渐渐回复了冷静。
约摸两个时辰的功夫,才午觉起来,那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就在庑廊下等着了,任如画心下惦记着这事,一骨碌便下了床,整妆到了外厅,那人就进来禀道:“回nǎinǎi的话,东升客栈确实住着个关外来的客商,这两日西边nǎinǎi的弟弟芸大爷也去拜访过。还有另外不认识的官爷。”
任如画心下略定,又道:“可知道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
那人又回道:“只知道大伙都称他马三爷,四十岁上下年纪。看着不像个商户,倒像个家境不错的文士。听说在南城有座马府就是他在京的宅子,可是因为南城官户少,所以也在东升客栈租了间客房,当作接待往来主顾的去处。”
但凡有些实力的客商,自然看起来不像客商,为了能跟好的挤进士族圈子,必然附庸风雅一番。
任如画到此时,已然有了几分信了。
他们不是摆摊的小贩儿。身家底细自然不会随意跟人透露,家仆们能打听到这些,已经算是不错。可是按照任如画的说法,入他的股得三万两银子。她这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