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
她顿了下,走过去,笑道:“找我有什么事啊?”
他咳嗽着,说道:“没事,就是今儿正好休沐,过来转转。”
按照玉雪所说。护国公夫人最近请了汝阳王妃给他说媒,而且说的都是高官家的闺秀,可是面前这位殷公子似乎并不大热衷,呆在码头近一个月都没有回城。
她抬头看了看他。然后回头看了眼门槛,把手上的团扇垫在门槛上,拂裙坐下来。
巷子里十分安静,就连玉雪她们也缩进了门内。她觉得她们有些多此一举,她又不准备跟他说什么悄悄话,再说从前她也经常跟他还有钱壮他们单独说话,从来也没有人觉得这样有什么
她信手从旁边砖缝里长出来的一根小槐树苗撷了根树叶在手里把玩,抬头道:“要不要坐坐?”
他那么高,她老是得仰头说话挺累的。而这门槛很宽,坐上三五个人都没问题。
殷昱在她侧首坐下来。忽然从怀里摸出一只金灿灿的雕着各种繁复花样的镯子,上面镶着五彩八宝,十分漂亮,而且式样有些古朴。
“我这里有个镯子,你试试。”
他轻声地道。声音虽低,但是在静谧的长巷里又显得像是就在耳边一样清晰。
谢琬怔了怔,“让我试?”
“嗯。”他点着头,不由分说,把她的手拿过来,把镯子套进来。端详了两眼,又满意地把她的手放回她膝上。然后他唇角翘起看着天空。慢悠悠道:“我觉得挺好看的。送给你了。”
谢琬完全摸不着头脑了,“为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
“因为,胡沁今早上观过星象,然后又看了我的手相,说我今天必须要送件家传宝物出去,我这辈子才能找到个能够白首到老的妻子。”他似笑非笑地说完。然后把头转过来,目光在略暗的巷子里忽然显得更为幽深,“我挺想有个能跟我白首到老的妻子的。”
谢琬心里像是突然有个大火球燃烧起来了,一下子热遍了全身。
“不,我不能要。”
虽然她几乎就要淹没在那双眼眸里。可是理智告诉她,这镯子的份量不是她能够承受得起的。
她伸手要把它褪下来,他忽然伸出手将她摁住,说道:“这只是个镯子而已,平时挺大方的,怎么这会儿又这么小家子气了?你就当是看在朋友的份上帮我个忙,帮我戴几个月,到时我找到媳fù儿你再还给我就是了。”
谢琬停住了。
“真的只是帮忙?”她疑惑地看住他。印象中他没骗过她什么,就连他身份,也是在适当的时候主动告诉了她,可眼下她怎么就有种被狐狸盯上的感觉?
“当然。”他面色凝重,重重地点头。
谢琬这才半信半疑地把手放下来。
只是个镯子而已,戴戴应该没事吧?他一个做过皇位接班人的人,自小惯于一言九鼎,总不至于来骗她,再说他眼下也确实蛮需要个妻族做帮手的,她知道他身边那个胡沁是前任钦天监的儿子,对天文易经都有研究,也许他说是真的也不一定……唉,反正他说只戴几个月,那就且戴着吧。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这样做是为了帮他早日娶到媳fù儿,她心里又有点不那么好受呢?
她眉头时紧时舒,在巷子里刮过的幽风里像河边弱柳一样,透着让人想要呵护的气息。
殷昱的目光也柔和得像这场风。
他没有想到要去破坏这一切,在护国公府传来太子妃的准音之前,他还得沉住气。虽然强势能让他更快地达到目的,可他要的不是占有,而是拥有,他知道她需要时间接受,而他也同样需要时间来替她去除未来一些能够预料到的意外。
清幽的长巷里,两个人并排坐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