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谢琬不记得齐家有这么怕生的丫鬟,禁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一看过去,她手里茶杯一颤,就禁不住脱口唤出来:“秀姑!”
眼前这女子分明不就是前世吴兴的妻子,后来一直与吴妈妈母子一道跟随着她们兄妹到最后的秀姑么?!她寻找了多年未果的秀姑,原来要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出现在她眼前!
秀姑倏地抬头望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充满了惊愕之色。
余氏惊讶地道:“你怎么认识她?”
谢琬双唇翕了翕,说道:“我曾经认识个叫秀姑的女孩子,她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是吗?”余氏往秀姑看过去,“还有这么巧的事?”
原来秀姑是前两日余氏出街时在半路上遇到的,当时就饿昏在她身前。余氏让身边人带了她回家。喂她吃了几口粥,等她醒来,才知道她是被婶母赶出来的。余氏于心不忍,便就收留了她在府里。
“秀姑。你站过来让琬姐儿瞧瞧。”
余氏温和地朝秀姑招了招手。
秀姑走过来,到了谢琬面前,怯怯看了她一眼,又把头垂了下去。
谢琬鼻子都酸了。秀姑永远都是这副怯怯的模样,可是没有人知道在她怯弱的表象底下,隐藏着一颗多么坚韧和善良的心。前世如果不是秀姑那么没日没夜地与吴兴在床榻前照料,谢琅绝不会在被折了四肢之后还能拖上四五个月之久。
午饭后谢琬陪着余氏在榻上午睡,她说道:“舅母,我想跟你讨了秀姑。”
余氏闭目养神,平静地嗯了一声。说道:“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她,你喜欢就留着吧。这也是个可怜孩子,跟着你只怕还强些。”
午歇起来余氏便把秀姑叫到跟前,和声道:“表姑娘很喜欢你,想把你留下来。你可愿意?”
秀姑看向谢琬,半日后抿着唇道:“奴婢随太太作主。”
谢琬提着的一颗心放下来,欢喜地道:“很好。你以后就跟着玉雪,像邢珠和顾杏一样拿每个月一两银子的月例,衣服鞋袜还有床帐被褥什么都按例由帐上出,你安心地呆下来,在我身边没有人敢再欺负你!”
秀姑见她这般欢喜。脸上的畏怯不觉也退下去几分。
余氏笑道:“这可真是缘份。秀姑你就好生侍候着姑娘,姑娘为人宽厚,将来自不会亏待你。”
秀姑闻言跪下来磕头,自此就留在了谢琬身边。
两家人同在梭子胡同过了节,又去看龙舟,翌日早上齐嵩便就直接往清苑州衙去了。余氏原是要安排齐如铮回南源的。齐如铮想着一个人孤伶伶地在家,很是无趣,于是也留了下来。
罗矩过了节便启程往京师去了,他如今直如武士上了沙场,有着满腔的干劲。
谢琅仍住在宅子里。而谢琬晚上住回谢府,只白日里在这里。
齐如铮给她雕了个头像,虽然学艺不久,但是也雕得栩栩如生,谢琬将之摆在枫露堂的书案上。
他这两日可劲儿地在城里转悠,而后趁着谢琬在时,跑回来跟她道:“我看许多人都把自己的宅子取了个别名,你这里也叫谢宅,你们祖屋也叫谢宅,未免容易混淆,不如你另挂个牌匾,也让人能够分辩。”
谢琬深觉有理,遂请他拟个名字。
他思索了两日,又跟程渊凑一处讨论了两回,替谢琬给宅子取名叫“颂园”。
“你喜欢松,连宅子里四处盆景也大多是松树,然后我们也觉得你的确也没有别的小姑娘那样婆婆妈妈或扭扭捏捏的毛病,于是这颂园二字很是适合你的住处。”他如此解释。
谢琬并不是真的喜欢松,不过是因为她重生时恰好座落于松岗,于是种下许多松树来提醒自己莫忘了前耻而已。不过她对这名字没有什么意见,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