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日里,玉芳趁着谢琬午歇起来后喂鱼的当口,如此抱怨道。
王姑娘是王耿的次女,王安梅的妹妹王思梅,十一岁了。
府里那回唱大戏时,跟着王氏在廊子里路遇了谢琅,后来王氏便时不时地请王思梅过府来玩,然后又把谢琅谢琬叫到正院陪着玩耍。一来二去次数多了,王思梅不必王氏吩咐,便自行找到颐风院来,有时候呆到天黑还不离去,弄得玉芳他们栓门都不方便栓。
王氏什么心思,谢琬若不清楚那就太不正常了。
她翻过廊栏,跳下天井,戳着水池里的鲤鱼脑袋,说道:“你们该做什么便做什么,怕她做什么。”
两尾鱼生命力极强,在两丈见方的水池里已然长到了尺余长,十分肥硕。而且因为坐井观天的缘故,总以为谢琬她们也是它们的同类,看见有人上前便张着嘴凑过来,蹭着脑袋讨好要吃的。谢琬偶尔也会逗逗它们,但有外人在,却是不会的,因为不想被人误会对任隽存有什么念想。
“奴婢才不是怕她。奴婢是讨厌她。”
玉芳小声地咕哝。她如今大部分时间在谢琅身边,见得来找谢琅的姑娘多了去了。就是何承苏何通判家两位姑娘见了二少爷也都规规矩矩地,连头都不敢抬,王思梅那样的人也敢公然地打二少爷的主意,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
一想到如玉一样的谢琅居然被王思梅那样的人惦记着,她心里就没来由地有些不忿。
不过谢琬轻戳着鱼脑袋,压根就没注意到她。
“二表哥,过几日我祖父过寿,你会去吗?”
正说着,门外走进来玉树临风的谢琅,后面跟着目光紧缠着他的王思梅。
“不去。”
谢琅眉头紧皱着,一张脸臭得跟三年没洗的砧板似的。
“你不要跟着我了,我要跟琬琬说会话。”
“有什么话我不能听?琬姐儿也是我表妹。”
门口传来谢琅一串因气极而急促的呼吸声。
谢琬也十分理解他的心情。像王思梅这样厚脸皮的姑娘,不要说大户人家里没有,就是平民百姓之中只怕也不多见。若是别的男孩子,只怕已经出声让她下不台来了,可偏偏却是连个丫鬟都不忍心打的谢琅。
她从水池旁站起来,顺着石阶走到廊下,两眼盯着王思梅,顺着她转了两圈。
在不掩饰的情况下,她眼神本就与同龄孩子不同,就是一般的大人也难有她这番锐利,王思梅被她盯着看了这么片刻,便有些手脚无措起来。
“你祖父什么时候做寿?”谢琬问。
她抿了抿唇:“九月廿六。”真奇怪,她明明比自己小,可面对她的问话她却不由自主地回答了。
谢琬伸出手:“请贴呢?”
王思梅睁大眼:“你要去?”
谢琬挑起唇来:“你不是说我也是你表妹吗?”
王思梅回了神,跳起来:“我这就去拿!”
她压根没想到二房真的会有人去,所以请帖也没准备。如今去写,希望来得及!虽然不是谢琅亲自去,可是跟谢琬打好关系不也是间接地接近谢琅吗?
她很高兴。
谢琅却在埋怨谢琬。
“我们怎么能去给王家的人贺寿?”他简直不能忍受。
谢琬托腮看着他,浑不在意地说道:“怕什么?又不是我去贺了这回寿,他就永远不会死。”
谢琅一噎,说不出话来。
王思梅很快送来了请帖,谢琬把它放在案头,告诉她一定会去登门祝贺。
事实上王氏也很惊讶,因此特地jiāo代王思梅要问她一声是廿六日清早跟王氏黄氏他们同去,还是自己稍侯乘车过去,以此刺探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