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握笔。”
沈迟好像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角,却缓缓顿住,脸上的神色却是显得一副有心事沉底的模样。
如果她的手被毁掉,对她来说,是不是意味着整个世界的幻灭?!
良久。
“那样坚强的一个人,她总会好好活下去的吧。”
一阵剧痛袭上心头。
福慧颤抖着抚上右手,低垂着的头双目紧闭,等待着疼痛的退去。其实那根本不是坚强啊——
她只不过是想告别,跟那个人告别。
在播响急救电话之前,她还输入了一个十三位的电话号码,一个即便沧海化为桑田,即便她会忘记一切也无法从脑海中抹去的曾属于那个人的的号码。
她想要跟那个人告别,“阿迟,我就要死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机械而冰冷的女声响起,然后是决绝的忙音,身上的剧痛感觉不到了,潮水般的疼痛铺天盖地自心脏汹涌而出,福慧瞬间被淹没。
她永远无法忘记那个大雨滂沱雨的傍晚——
那般的冰冷绝望,即便是轻轻触及也疼痛难忍。
终于有人意识到在喜宴上这样的话题有些沉痛,将话题转到了别处。
福慧渐渐恢复正常,起码看起来是正常的,其实只要你不说,谁又关心你是否正常呢。
福慧兀自出神,沈迟却皱着眉瞄了一眼她夹菜的手,又脸色不善地看着她,福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拨拉着铁杆山yào的勺子——这玩意又长又细,根本不能用勺子盛。
一时间,她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进退不得的福慧捏着勺子颇为尴尬,她喃喃着解释,“我挺喜欢吃山yào的,恩,嚼着像红薯。”一出口,她才知这解释简直蠢得透顶。
沈迟的脸色依旧不好,却举筷到盘中夹了一根山yào放入福慧碗中,只是嘴上不忘讥讽,“江小姐去的是日本又不是美国,怎的连筷子都不会使了?”
猝不及防的福慧万万没有料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在这种场合提及这个话题,这一刻,她多么感谢这个极寒多雪的冬天。
手下意识地被藏入口袋里,福慧搬出预演过千百次的借口“天气太冷,右手冻了,不太好使。”
须臾静默 。
沈迟的眼色变了变,“哦,”迟疑了一下轻声道,“涂yào了吗?记得要涂yào,不然可能会留疤。”
相逢以来他难得的轻声细语,福慧听话地哦了一声,默默地啃着碗中的山yào。
“还想吃的话,再跟我说。”他轻声吩咐。
“恩。”
酒店包厢里更换礼服的程见雪迎来了她的妹妹。
程见雪望着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许久,开口,“程暮雪,你今天送的礼物我很满意。”
“什么礼物?”程暮雪怔楞,她就只有送红包而已。
“沈迟,”程见雪冷笑,眼神冰冷“你敢说今天不是故意与他结伴出席这场婚礼的!”
“哦,”程暮雪回道,“他是你邀请的,而我只是作为他的女友陪他来的。并不是因为你,姐姐!还有,我只是想提醒你,今天的这场婚礼是你的婚礼,你就要成为新娘了,新郎却不是沈迟,所以我想提醒你,从今往后就不要多想了。”
程见雪愤怒的身体颤抖着,她冲到程暮雪身边一把扯住她,将她连拖带拽地弄到门口,包厢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正对着沈迟那一桌。
“唐暮雪,你以为我输给你了吗?你真的以为是你把沈迟从我身边抢走的吗?你真的以为他会喜欢你吗?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我问问你,一个身上流着肮脏血液的私生女,程暮雪,你有什么资本是比的过作为程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的我呢,财富?美貌?地位?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