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取过yào碗,用小汤匙细细舀起,轻轻地吹了吹,感觉已不再烫时,用汤匙微微撬开少女的齿缝,小心翼翼的把yào送入口中,然而,花闭月无意识地呛咳起来,顿时把yào汁又吐了出来。
北宫逸剑眉一皱,没想到伺候病人居然这么麻烦。
他挠了挠头,初次觉着自己笨手笨脚,除了打仗之外,一无是处。
忽然,床上的女子动了动,有意无意间,她玉颈下衣衫滑落下来,露出胸膛前一大片滑腻雪白的美丽肌肤,北宫逸不由抽了口冷气,感觉鼻腔泛起一阵热意,暗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曾经解开过她的衣衫,彼时虽然把她误会为男子,看到她酥胸微露的模样,却没有生出任何遐想。
为何现在看到那么一片不起眼的肌肤,就忍不住遐想纷飞?
是了,一定是最近喝了太多桑葚酒的缘故。
这酒喝多了果然没有好处!
他的目光扫了一眼那美丽肌肤,清俊的容颜浮现一层淡而可疑的微红,他摸了摸鼻子,眯起眸子思索片刻,随即将yào汁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口,皱着眉头将她的上身扶起,随即俯下身来,正准备以口渡之……
面前,眼前少女睫毛轻颤,缓缓睁开水雾氤氲的眸子。
瞧见眼前情形,她惊呼了一声:“呀!”
北宫逸立刻惊吓得跳起身子,一口yào汁不慎吞入腹内,也不知这yào汁里究竟掺了多少黄连,苦得蹙着眉道:“我……我没有趁人之危……我只是在喂yào……”
少女眨了眨眸子,双目朦胧地看他一眼。
看着她病恹恹的惨淡容色,北宫逸把yào碗送上前去,她接过yào碗,略一踌躇,便一言不发地喝入口中,眉头也未蹙起。
随着她仰起头颅,美丽的秀发倾泻如水,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把yào碗递送到北宫逸面前,慢慢蜷缩到床榻一角,缓缓阖上眼。
他端着碗怔了半晌,发现少女呼吸沉沉,睡了过去,遂藉着淡淡烛光,静静地凝视着花闭月沉睡的面容。
少女面色惨白,美丽的黛眉与上挑的眼角都带上了一丝颓然。
他目光怔怔,只是望着少女的容颜失神,仅仅一个十五岁的女子而已,居然成为钦差巡抚,居然可以玄剑双修,居然还要承受无数的流言蜚语。
可见成为天命女子究竟有多么幸苦?
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轻轻放下yào碗,伸手试着抚平少女紧蹙的眉头,感觉到床榻之上,少女已被厚被紧紧裹住全身,仍在不断发抖,他已顾不得许多,施展内力,替她治病……折腾了很久之后,他也感到倦意上涌,偏偏懒得回房,干脆趴在她身侧睡着。
夜色沉沉,月光如水。
当花闭月感到神志不清时,感觉到有人替他慢慢擦拭身体,拭去她体内的火热,总感觉到一股暖流自背后传入身体,她隐隐约约明白那是北宫逸以内力助她复原,那双手是那般有力,是那般的温暖,爽朗而毫不掩饰地爱护着她,丝毫不曾顾忌男女授受不亲。
然而,当她睁开眼睛时,发现并没有躺在自己的府邸。
这些日子,她时睡时醒。
有时候,她看到北宫逸披着衣衫趴在她身侧酣然入睡。
有时候,她在朦朦胧胧中看到北宫逸指挥着众将士们,一会儿把她屋内的残荷听雨图拿过来挂在墙上面,一会儿把她的翠竹藤椅搬来,一会儿又把她屋中的盆景弄来,一会儿把她的家具摆设搬来,一会儿叫人搬到东,一会儿令人搬到西。他这也不满意,那也不满意,指指点点,嫌众人粗手粗脚,莫要吵着自己。
没想到北宫逸居然擅自给她搬了家,花闭月有些哭笑不得。
北宫逸为她选的房间在宫殿水榭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