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盆栽,如今,在这院中只有她,东方闵,花玉儿,还有在镯中休养的璧宿。
璧宿身体曾经受创,使用玄力过多,需要常常闭关。
花闭月看了一眼院中还亮着的烛光,忽然驻足。
想起这两个月的忙碌,终于建城这奇迹般的琉璃城,却忘记还这个少女在默默替她做着事情,于是,她步子慢慢地来到花玉儿的房前。
花玉儿此刻正在替人缝补衣衫,听闻有人进来,连忙把衣衫放在身后,面色有些赧然,喏喏道:“阿月公子!”
花闭月方才扫过一眼,看出这衣衫似并不是自己平日穿的。
花闭月看着少女,微微笑道:“一直以来让你做侍婢的事情,真是委屈你了!”
花玉儿微微一怔,没想到这番话会从花闭月口中说出。
“对了,以后你不用跟着我了!”但见星光投在花闭月的白色儒衫上,折溢着幽幽的光芒,透着寒冷与孤寂。
“月牙儿小姐,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改!”花玉儿闻言一惊,以为她要让自己离开。
花闭月眉目清澈如水,风姿嫣然,楚楚动人,摇头一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这世间受苦的人太多,而人上人并不都是吃苦而来的,不过经过这些日子,你的心境已彻底变了。也完全可以承担一些事情了!”
花玉儿眨了眨眸子,有些不解地看着她。
“你起初很不愿意成为侍婢,大概不明白花家老祖宗的意思,这世间有很多贵族子弟给人当侍卫,只是那人是皇帝罢了,就是一文不名的侍卫也可获得皇帝的信任,从此成为身份不寻常的大人物。当然,倘若是做的不好,也可以被皇帝随时罢免的!”
花闭月淡淡道:“你以后就做琉璃城的女官,如何?”
“我当官,恐怕不行。”花玉儿听得目瞪口呆。
“谁也不是天生就可以做什么的,而且你心思缜密,若是用在与宅院中的勾心斗角方面,真是可惜了!何况军中有很多好男人……不是?”花闭月的目光忽然落在她方才缝缝补补的衣衫上面:“做为女官可以有更多机会与他们相处!”
“谢谢花公子!我明白了!”花玉儿欣喜地道。
她面颊立刻如染桃红,又是高兴,甚至还有些忐忑不安。
待花闭月离去时,花玉儿立刻把衣衫拿出,将最后一片羽毛绣好,方用铜剪轻轻剪去线头,看着自己亲手绣出来的“白羽”两字,情不自禁地笑了一笑。
当花闭月回到自己的屋中时,看到自己的床榻正斜躺着那个神情慵懒,邪魅俊逸的男子,他披着白色如云的衣裳,衣角已垂到地面,床上的锦被被他压得有些凌乱。他一手撑着头,双目阖着,不似是特意在此休憩,侧更像疲惫过度后不经意地睡着了。
这两个月他全心全意地帮着她做事,每晚仅仅只睡两个时辰。
也难怪他倦了不是?花闭月心中一动,目光难得流露出一丝温柔,悄悄上前替他轻轻掖好被褥。
十月的北境,夜里极寒。
屋角的香炉中燃着龙涎香,泛着丝丝缕缕的白色烟雾,正在透窗而入的皎洁月光中渺渺升起,在空中氤氲缭绕,慢慢消散不见。
她刚刚转身,忽然,他睁开眸子,起身紧紧抱住她的身子,抱得比往日还要紧,他的心跳似乎也快了此,英挺的鼻,薄薄的唇,魅惑的眼离她越来越近,呼吸轻柔地撩在她的耳边,感受着花闭月的如丝柔情,东方闵只觉得心中微甜,其实他有些好奇,自从月牙儿与他洞房花烛夜后,似乎……待他很不一样了呢!
看着他的目光仿佛与情人无异。
甚至偶尔也会调皮得逗弄他的情致,做出些令他不可置信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