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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再用枕头捂着耳朵,还是被吵得没有丝毫困意,而且辩机的打呼声毫无停顿间隙,一阵又一阵,刺耳钻心,十分磨人。

    最后柳濂终于忍不住了,他本就心烦意乱,再被辩机的打呼声一吵一烦,更是烦躁不已,干脆下床离开房间。

    柳濂走到房间外的走廊上,感觉有穿堂风吹过,便顺着风吹来的方向,打算找个窗户看看夜景冷静一下。

    但是当他找到窗户的时候,却忽然发现窗户边还有一个人。

    那个人站在窗户前眺望远方的夜景,他的侧脸沐浴在走廊的灯光下,眼眸却沉浸在夜晚的黑暗之中,尽管只有半张侧脸,却依然帅得不行。

    孟棠溪似乎察觉到了柳濂的靠近,但他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只是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流光,他的长睫垂下,在眼底洒下一小片yīn影。

    柳濂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孟棠溪,在他的记忆里,孟棠溪经常在笑,微笑轻笑大笑,或是卖萌或是犯蠢或是装委屈,他总是那么鲜活明朗,就像阳光一样耀眼。

    孟棠溪不说话,柳濂便也不开口,他沉默的站在离孟棠溪不远处,转过头去看窗外的夜景,两个人似乎生出了默契,只安静的站着,互不jiāo谈。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濂开始觉得有点冷,他身上穿得单薄,刚刚离开房间的时候也只随手披上了一件大衣,他的脚都冻得有点麻了,便转身准备回房。

    但是当他走到房间门口,从大衣口袋里掏房卡的时候,却掏了个空。

    他一顿,又仔细摸了摸,还是掏了个空。

    柳濂又伸手摸了摸衣服裤子的口袋,摸完又回头重新摸大衣口袋,结果他摸了半天,只摸出了一颗榴莲糖。

    他低头呆呆的看着手心的榴莲糖,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了。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几个小时之前,他把房卡从大衣口袋里掏了出来,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后,就把房卡随手放到了床头柜上。

    现在柳濂的身上不仅没有房卡,还没有手机没有钱,他全身上下的家当竟然只剩下他手心上这一颗榴莲糖。

    他懵了一会儿,连忙敲门,但他敲了好一会儿,辩机都没来开门,也不知道是酒店门的隔音效果太好,还是辩机睡得太死,或者干脆是辩机被他自己的打呼声吵得压根听不见外面世界的声音了。

    就在柳濂不知所措的时候,他身后忽然传来了孟棠溪的声音。

    “忘记带房卡了?”

    柳濂回头一看,只见孟棠溪站在不远处,脸上没什么表情波澜,语气也很平静。

    柳濂有点尴尬,不过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孟棠溪淡淡道:“这么晚了,你也别吵醒和你同住的人了,要不要先来我房间住一晚?”

    这还是柳濂坦白之后,两个人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说话,孟棠溪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平静,他似乎已经消气了,又似乎已经不记得那一天的事了。

    柳濂有点惊讶,他以为孟棠溪就算不为他戏弄他的事生气郁闷好几个月,一直赌气不理他,也会为他因为他而被迫的退学的事心虚愧疚不敢再见他,但是现在的孟棠溪看上去却很平静,这可一点都不像他认识的那个孟棠溪。

    见柳濂犹豫,孟棠溪的长睫垂下,片刻之后,他才说:“……放心吧,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自从柳濂搬走之后,孟棠溪过得很不好。

    他的手受伤了,行动不便,每当他肚子饿的时候就会下意识想起柳濂,但是很快他又会反应过来柳濂已经不在了。

    每当他想到柳濂对他那么好,都只是为了当年的事报复他,他就觉得很难受,难受完之后,他又会觉得自己是在自作自受,谁让他当初拒绝了柳濂呢?

    孟棠溪觉得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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