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伏低身体,将自己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陶尧尧,怀着一颗春光烂漫的少女心,一点点,一点点,小心翼翼地翻开了瓦片。
一抹亮光,如那从乌云中shè出的万丈光芒,华丽而富有朝气。
陶尧尧的心都仿佛被那光亮给狠狠撞击了一下,怦怦乱跳起来,她咽了咽口水,眯起一只眼往下面瞅。
咦?白茫茫的一片?
不对,是白茫茫的一片毛茸茸的东西,将整个地板都覆盖住了。
陶尧尧左看右看不见人影,倒是看见几个诡异的金属小箱子在那白毛上来回滑动,发出唰唰的清洗声。
“人都说瑞王府机关重重,这些机关果然巧妙!”
她一边在心里赞叹,一边正待重新换个地方搜寻目标时,身边猛地升腾起数团火焰,幽绿诡异。
“哇??鬼火!”
怕鬼的陶尧尧一声惊呼,差点从房檐上摔下来,好在她本能的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双足轻点身形已飘至半空,远远听到下方有说话声,也顾不得看究竟,赶紧溜之大吉。
鬼啊,她最怕的东西,比天空飘浮的那些金属乌龟壳更让她心惊胆颤。
夜探瑞王府,首战失利,闷闷不乐的陶尧尧回到落脚的地方,便扯过被子蒙头大睡,一觉醒来,陶老倌那张布满沟壑的老脸与她近在咫尺,她眼帘半垂,一拳头砸了过去,结果被那老无赖轻巧闪过。
每当这时,陶尧尧就不得不正视一个问题,这个家伙是她师傅。
而这个终老都不会正经的家伙,笑得双眼弯成月牙儿,意味深长地道:“我说闺女啊,老实jiāo待,你昨晚是对瑞王用了我秘制的‘惊鸿照影’呢?还是对他用了我的‘并蒂生莲’?”
名字很文雅,其实和东西的本质八竿子打不到一起,解释起来比较复杂,总之就是让男人雄风巍然,不能自已,赤红着眼如野兽一般,征服女人于床第之间的极乐yào丸。
“那东西老子根本没带去!”陶尧尧眉头一挑打断他的话,恶狠狠地bào粗口。
可突然莫名地想起那凭空升腾起的鬼火,她顿时背脊发寒,嚣张的气焰瞬间又萎了下去,身体一滑,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哦?难道是他化身野狼推了我家闺女?果然人不可貌相啊!”陶老倌感慨道。
陶尧尧从被窝里露出一双狡黠明亮的大眼睛,yīn笑道:“嘿嘿嘿,如果能吃到,推和被推有什么关系呢?天下第一美男,本姑娘不要白不要!”
那就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了?
陶老倌微怔,用手拍拍陶尧尧的背,语重心长地道:“老爹虽然知道你过得苦,可也不能失了女儿家的矜持嘛。”
“你有资格说我?”陶尧尧想起陶老倌和自己一起爬墙的日子。
只是她看的是美少年们被压得依依噢噢,而他看的是怡红院的姑娘们被撞得嗯嗯啊啊。然后这一老一少就红着脸趴在墙角流着口水傻笑,春心已经不知道浪dàng到多么遥远的地方去了。
“我说闺女啊,我没资格还有谁有资格,虽说你出生就没了娘,三岁就死了哥,五岁就被人卖,七岁就……”
陶尧尧双眼一翻白:“你上次说我三岁时,娘才过世。”
“咳咳,”陶老倌眼睛别向他处,脸不红心不跳,“男人嘛,三妻四妾很正常,每一个都是你的娘。”
根据多年的血泪经验,陶尧尧深信一句总结,宁可信世界上有鬼,不能信陶老倌一张嘴!这老头从头到脚没有一件东西是真的,连他整日挂在嘴边的“二十年前天下第一采花大盗”的名号,也得拧几分水出来。
所以她面色不改地道:“你觉得我会相信?”
“相信与否无关紧要,闺女啊,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