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语文学 』,。
明,建文四年。皇宫大殿。
朱棣身着龙袍,端坐龙椅上。两旁是跟随他进京的心腹大臣。大殿外,一阵沉重脚步声,由远及近,方孝孺身着朝服,昂首走来。
两旁文武大臣左右交耳,窃窃私语。大殿内一阵喧哗。朱棣一声咳嗽。众人停止交谈,威严而立。方孝孺看了看左右的人,面露鄙夷之色。他在大殿门口,整了整朝服,迈着四方步子,走到大殿中央,单膝跪地。
“臣方孝孺叩见燕王殿下。”
“方先生来了,快快请起。”
“谢燕王殿下。”
方孝孺站起身。左边的一文官出列,看着方孝孺,说:“方大人,你是不是老糊涂了?现在坐在龙椅上的可是当今的皇上。你方大人是不是该该改口了?”
方孝孺抬头,看了那人一眼。不紧不慢地说:“我当是谁,原来是吏部的史大人,史大人,你的腰伤可好了?我记得建文三年,你在大殿觐见陛下时不能下跪,陛下很是关心你。退朝后,陛下差人给你送了几服药,史大人,你忘了吗?”
“你?”史大人指着方孝孺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
“咳咳!!”朱棣干咳两声,说,“方先生是我朝的大儒之才,本王,不,朕对先生仰慕已久了。今日能把先生请来,朕非常高兴。”
“燕王过誉了。我方孝孺只是多读了几本书,知道些圣贤之道罢了。”方孝孺说。
“朕就是来向先生请教圣贤之道。先生若是愿意,以后可在宫中走动,朕想多听听先生的教诲。”
“既然燕王想知道圣贤之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燕王你。”方孝孺说,“圣贤之道无非在于立心。心正则行端。所谓行端是指应做顺天之事。譬如,国之立长便是顺天之事。”
“先生的意思朕明白,可先生并不明白朕的苦意。先皇之打天下,披荆斩棘,九死一生。不可谓不艰辛。可昏君建文帝偏信奸臣之言,以致我大明王朝民不聊生,而我先皇的基业也摇摇欲坠。朕之所以起兵,是想铲除昏君身边的奸佞之人,以保我大明的万世江山。”
“敢问燕王殿下,你口中所谓的奸佞之人现在何处?”
“已被我清除。”
“既然燕王殿下已经清除了陛下身边的奸佞之人,为何不带兵返还北京?”
“你?朕”朱棣指着方孝孺,说,“先生好口才,朕说不过你。不过,古之真理是成王败寇。朕坐在这里,时也命也。”
“燕王既然如此说,我方孝孺无言以对。”
“朕今日让你来不是听你说话。朕是要你写一份即位诏书。来人,笔墨伺候。”
一太监托着笔墨纸砚,走到方孝孺跟前。方孝孺看了眼太监手里的笔墨,缓缓地后退两步,向朱棣施了一礼。
“我近日心思悲痛,无法书写。还请王爷另找他人。”方孝孺不卑不亢地说。
朱棣脸色有变,不过,他依然控制着。因为在他出征时,姚广孝曾再三地嘱咐他,一定要让方孝孺写这个诏书。在当今士子中,方孝孺的名号太大了。如果方孝孺写了诏书,朱棣就能很快地收住天下士子的心。
“先生不要不识抬举。今天下大局已定,识时务者为俊杰。”
“王爷还有事情吗?若是没有,我告辞了。”
“方孝孺。”朱棣狠狠地拍了下龙椅,大怒道,“朕的耐心是有限度,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方孝孺看了朱棣眼,依旧不卑不亢地说:“终于按耐不住,露出本性了。早日,太祖在世时,我曾劝说太祖要除掉你,不然定会养虎为患。太祖不听,此乃天意。上天要你忤逆成功,可上天不能让我听命与你。我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