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见过宁云晋之后,文禛又有几日没有见到他。作为曾经被宁云晋调侃过——全年无休的终生职业者,即使是在热河度假也不可能真正休息。为了木兰围猎的事,已经陆陆续续有汗王赶来,光是要应付这些人的觐见文禛都要花费不少功夫。
与宁云晋谈的那事,他也与跟着来热河的侍其如海等人透了口风,虽然两种方案各有支持与反对者,但是总体而言还是支持者和亲者多,其中那些大家族的人更是坚持认定了这个方案。
文禛自然能够理解这些人的小心思,外嫁的皇室女越多,宗正家族的血脉就会越稀薄,当皇族若旁族强的时候,对这些大家族才更有益处,更何况反正外嫁的不是自家的女儿,死道友不死贫道有什么不好。
每日入睡的时候,文禛就忍不住要琢磨一会这些事,反倒越想越倾向于宁云晋的态度了。那些女孩子可都是自己的女儿或者侄女,娇滴滴的女娃儿都是家里宠大的,将她们送到那么苦寒的地方,为人父母哪里狠得下心。
即使说得再好听,再冠冕堂皇是为了保家卫国,不用再起硝烟,还不是与自己当年为了自保和皇位舍弃那孩子的行为一样。若是那些汗王们狼子野心也不会被区区一个女子牵绊,与其到时候后悔,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做出那样的行为。
文禛心里渐渐有了一个更清楚的脉络,反倒也坚定下来。他正想着其他笼络那些汗王的法子,却听到轻微的脚步声。
警觉地坐起身,他便看到宁云晋穿着一袭夜行衣,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宁云晋的头发并没扎紧,只是用一根发带系着,浑身还冒着刚刚沐浴后的气息,看得出来是临时起意突然跑过来的。
文禛不自觉地露出一抹纵容的微笑,轻声问道,“怎么这时候来了?”
宁云晋嘻嘻笑了笑,拖了鞋子轻巧地跳到床上,被文禛一把搂在怀里。
“你猜。”
他那坏笑的样子,说不出的古灵精怪,让文禛忍不住双眼一暗,抱着他的手紧了紧,最后还是只在宁云晋脸颊上亲了一记。
文禛已经许久没有看到过宁云晋在自己面前露出这么轻松的姿态,犹如两人相识之初,他还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这样毫无隔阂的相处,甚至让他舍不得用j□j打破这一刻的融洽,只想将这样的氛围再留得久一些。
作为一个心智如妖的人,文禛何尝看不出来宁云晋虽然被自己打动,跟自己在一起,却一直没有放下过心防。只是为了对自己的那丝好感,为了宁家,最后选择了妥协。
文禛甚至怀疑他答应自己的时候,没有真正喜欢上自己,所以他变得越来越拘谨,在这段感情里面从来不会主动踏出一步。那时候自己身边的守卫并不算森严,他有无数的机会来找寻自己,可宁云晋一次都没有在私底下寻找过自己。
因为这个聪明的孩子太清楚,帝王之宠很可能只不过一时之好,这些大不敬的事情在两人感情好的时候是情趣,当成仇的时候却桩桩都是大罪,他牢牢守着自己的心,不多行半步,等到他们真正的关系曝露之后,更是将心封印在冷漠的硬壳里,只等着自己行错一招便果断的知难而退。
如今能够看着他在自己的守护与纵容之下,一点点的在自己面前露出本性,文禛居然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自己一步步的退让,坚持不懈的表露心迹,总算是让这孩子将自己也放在了心里。
文禛过于露骨的眼神看得宁云晋脸色忍不住发热,莫名有些羞涩,刚刚被亲过的地方更是有些j□j。自己千辛万苦绕进这里可不是为了滚床单的,他连忙用脑袋抵了抵文禛的胸口,“我听大哥说两位奉供已经到热河了?”
“没错,今晚刚到,你探听消息的速度倒是快。”文禛揉了揉他的头,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