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忍也就过去了,但是一想到那液体的来源,就让他浑身不自在。
福安骑着马默默跟在他身后,一声不吭低着头忍着笑,自然知道知道自家老爷心中的纠结。
两人又行进了二十多米眼前便是一处岔道,往左是前往城门的,宁敬贤愣了一下,缰绳一甩将马头对准了右边的路口。
福安乐了,一边跟上一边问,“老爷,咱们这是回府吗?”
“嗯。先回府一趟。”宁敬贤虚咳了一声,叮嘱道,“回府要是有人问这孩子哪里来就说是路边捡的,不可多嘴。”
“老爷您就只管放心,小的一定嘴比蚌壳还紧。”福安连忙发誓道,他能成为贴身长随自然是知道轻重的。
听着宁敬贤对福安jiāo代回府之后关于自己身世的应对,阳澄得意的笑了!会选在那个时间点与位置,自然是他早就盘算好了的。
他记得奉天族入关的时候宁家还并没有入旗,因此没有在内城居住的资格,宁家老宅就位于城门附近。宁家开始发迹还是由于宁敬贤他爹宁陶煦突然觉醒了奉天血脉,而且还是安魂方面的能力。
奉天族入关这五十多年以来,国家一直到处战乱,宁陶煦多次冒着生命危险前往战场中的死绝之地,为参战的军士驱散戾气、祈福,同时消弭战场上的怨气,很是立了一些功劳。
他的能力出众,为人又颇有手腕,自然也被皇家看上,瑾亲王延林便将第五女涵凝嫁给了他。涵凝虽然是亲王庶女却也是郡主身份,成为了仪宾之后,宁陶煦便开始官运亨通,就算他不附庸四大辅政大臣,有瑾亲王的照拂他也一路升迁,成了正二品的甘肃总督,前年便带着老婆千里迢迢的上任去了。
也正是因为他宁陶煦现在没在京里,所以宁家在内城的新宅虽然已经修缮好了,宁敬贤也一直没搬过去,这才让阳澄有了做手脚的机会。
阳澄知道以宁敬贤对文禛的忠诚,就算家里出了事也会老老实实将皇帝jiāo代的事情办好,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拖一时是一时。
很快宁敬贤主仆两人便到了一扇朱漆大门的宅子前面,福安自己先下马,拉住宁敬贤的马笼头。
宁敬贤将怀中的婴儿递到他手中,自己翻身跳下马。
刚站稳就看到福满牵着马慌慌张张地从侧门走了出来,宁敬贤皱着眉头不悦地叫住他。
“老爷!”福满一见到他哭丧着脸上前行礼。
宁敬贤虽然对下人宽厚,但是一向重规矩,不由得训斥道,“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看了一眼福满脸上带几分苦楚,他总算想到自己这个长随一向沉稳,若不是出大事断不会慌乱成这样,便又问道,“出了何事?”
“爷,二少爷刚刚去了!”福满跪地磕了个头,哭道,“太太,太太刚刚清醒过来就一直喊着要看一眼二少爷。大管家怕刺激到太太,不敢对她说这事,让小的速速找老爷拿主意。太医说太太要是熬不过今天,也就,也就……”
接连而来的消息让宁敬贤双脚发软,任他是多么坚强的一个汉子,突然面对妻子与嫡子的噩耗也不免有些扛不住。
看他用手捂住额角难受的样子,福满连忙爬起身扶着他,嘴里连忙道,“老爷您自个儿要多保重呀!”
“带我先去看看小二!”宁敬贤的嗓音有些沙哑,一把挥开福满朝着内宅走去。福满与福安对视一眼,将马匹jiāo给守门的下人,连忙跟在他身后。
宁家小二的房间就在宁敬贤的院子里,与静慧做月子的房间不过一墙之隔。不过自从静慧病了之后,怕小孩子过了病气,她见到儿子的机会反倒不多。
宁敬贤走进儿子的房间时,大管家冯松柏正焦急地踱着步子,一个二十多岁的fù人则跪在地上默默的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