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给他留两个活口,他要拿来研究。顾陵歌更想翻白眼了,但最终还是满足了他的愿望。看到湖月把自己的酒葫芦摸出来把两条蛇装进去的时候,顾陵歌最终还是没绷住。
“我以为你的酒葫芦是装酒的。”谁的酒葫芦不装酒拿来酿酒啊?湖月果然是个怪胎。
“我的葫芦也装酒啊。”湖月看着顾陵歌嫌弃得不行的脸,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继续道,“现在不是没有酒装嘛,偶尔拿来酿个酒也是一样。反正空着也是空着。”顾陵歌有的时候确实跟不湖月的想法,或许是因为这个她才是正常人吧。
现在她们俩一起坐在一片草地,顾陵歌挽起袖子把手臂递给湖月,湖月则是拿了满手的银针在她光滑的手臂戳戳戳,顾陵歌眉毛都没皱一下,或者说她现在没那个力气皱眉头。她似乎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臂了。
想了想昨晚睡梦隐隐的痛感,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湖月,语气却是云淡风轻:“老子要是死了,你去和卿睿凡好好过吧,反正你俩惺惺相惜那么多年,不在一起多可惜。”今天的云很好看,一勾一勾的,好像龙须丝一样。
“女孩子年纪轻轻的自称老子不好。”湖月知道顾陵歌不在乎这个,但心里的责任感还是让他好好跟她说道,然后话锋一转,“再说,祸害遗千年,你暂时还死不了。”或许是因为心情好的关系,顾陵歌最近的状态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
“我这个祸害都祸祸你们这么多年了,早死早超生呗。”顾陵歌自嘲一样的口气。自从她和湖月相识,这个人一直在为她担心。湖月不管去哪里都是为了顾陵歌的病,这么些年他跑了那么多地方,没有哪一次是舒心的游山玩水。别人或许不知道他青衫医神的名号是怎么打出来的,顾陵歌知道。
那是他一边埋头找药一边慈悲救人得来的爱戴和名号。
“你既然知道祸祸我们这么多年了,怎么早不想死晚不想死,偏偏现在想死了呢?早点干嘛去了。”湖月私心里肯定是关心顾陵歌的,但他始终不能和顾陵歌好好说话,不跟她抬杠,这日子过不下去。
“我这不是任务完成了嘛,反正也没事做,不如去死一死呀,还能帮你们省下好多功夫。”顾陵歌把目光放回了手臂,密密麻麻的针孔里伸出了丝丝血迹。“你看我这个祸患,连流的血都是黑的。”
其实他们互相都知道,顾陵歌已经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但谁都不说破,当是人生最后的尊严。
“行了行了,扎个针那么多话,以前怎么不见你口若悬河。”蓝衣把针收回来,轻轻放回原处,然后让顾陵歌躺下歇会。“睡会吧,走的时候我叫你。”顾陵歌点点头,背后的青草气味让她想起另一个男人,但现在她并不想提,所以,差不多这样吧。
蓝衣看着顾陵歌微颤的睫毛,皱在一起的眉峰,心里有口气不不下。卿睿凡明里暗里已经传了无数条消息给他了,但他一条都没回。顾陵歌现在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但他看得出来她还是在想着卿睿凡的。这世界有很多事情,不是不说别人察觉不到的,在顾陵歌不知道的地方,湖月把她看得清清楚楚。
但万事拧不过一个顾陵歌。只要她觉得无妨,她觉得没事那他闭嘴。他对于顾陵歌的感情,说不得爱情,因为没有那么短浅,至于是什么,他也说不来。或许是为了她闭眼睛,眼周的乌青能够少些吧。
他所求的,无非是这些了。不管她能活多久,至少,不要带着那么那么多遗憾和辛苦。
沐府。
常栋东拉西扯的拖了两天终于和南疆达成共识,在双方签订盟约的时候,楚昭南看着坐在下首,低眉顺眼的蛊女华兰。她现在已经是蛊女之首,身边放着一个小罐子,状若无意的时不时往楚昭南这边瞟。
一番场面话说完之后,常栋留